似乎间是有什么答案在隐隐揭晓,呼之欲出,紧盯着韶兰倾,慕容景凌一步步上前,这一次,没有那透过表面的神情,而是专注的,只对她一人!
“韶兰倾,兰倾……你的生辰,是哪一天?”
“葵亥年八月,怎么了?”并不知道他要干嘛,面对着这向自己走来的男子,韶兰倾口中回答,脚步向后一步。
额……不会是有什么狗血情节吧?比如眼前的这个俊伟高岸的男子,是她娘亲曾经的恋人?不然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又何须如此?
前世肥皂剧看的多了,自然想象力也比较丰富,心里打鼓,眼见着天照帝慕容景凌而来,韶兰倾深作呼吸,静待下文。
“葵亥年八月,只比熙儿大三个月,莫非当时……”身体猛的一颤,有什么感情在瞬间释放!注视着韶兰倾,那酷似的小脸上,那一双眼睛何其相似?不就如他,如熙儿一般吗?
皇室子嗣,血统大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这般相认!慕容景凌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该慎重,该多方查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他就是已经非常确定,她,韶兰倾,就是他的女儿,是他慕容景凌和韶暖的女儿,这一点,不会错!
这,是血浓于水的感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像是慕容熙看见韶兰倾会感到亲切一样,慕容景凌看到自己的女儿,那心中不可遏制而奔涌出的爱,紧紧的,将他包围。
“景凌,如果我们将来有孩子,你说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呢?”记忆中,那有着一口清澈话语的人儿巧目笑兮,盈盈语语的说道。
“傻暖暖,我们现在还没呢。”
“以后嘛,以后会有的。你说,你喜欢什么名字?”
“嗯,这样吧,如果是男孩,名字就交由你取。如果是女孩,名字就我取,如何?”
“为什么?”
“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呵呵。”
“那好,你先说,如果是女孩,你会取什么名字?”
“嗯,我喜欢兰花,不如……就叫兰倾吧?温雅如兰,容倾天下?”
“温雅如兰,容倾天下?兰倾?兰倾……?好,就叫兰倾!”
记忆的片段,如泉水般被打开,一下子全涌了而出来!看着面前的人儿,慕容景凌很想伸手去触碰,可是手到鬓前,却被人儿那防备的眼神所逼退,不由的放下,愣怔。
是啊,他该以何种面目去见他的女儿?又该以何种身份站在她面前。当初,若不是他误会了她,如今种种,又何至如此?
他的女儿,并不知道他们当初的事,他该不该告诉你,该不该相认?犹豫间,慕容景凌紧收起手,目光微瞟,却在瞥到那人儿手腕上所戴着的血玉手镯时猛的一顿,目光柔和,温溺,又满含复杂。
这只镯子,是他们当年的牵线月老,如今被他们的女儿带在手上,冥冥之中,该是早有注定的吧。
目光微暗,伸手去摸,就在慕容景凌情之所动之时,似乎的他发现了什么,一把握住那血镯,拉至面前。
“这……”
曾经,多少次抚摸过这只镯子?它的每一处花纹,每一个纹理,他都记于心中。可是如今,好像不一样了?出了什么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
握着那镯子,反复而看。对视了下韶兰倾,接着轻柔的将之取下,慕容景凌目光所聚之处用手重重一掰,只听“嘣”的一声,血镯裂开,那整齐的缺口像是曾经被人故意割开后又重新粘缝上去的一般,手工精湛,难以找见!若不是因慕容景凌对其熟悉,恐怕韶兰倾这一生都无法发现。
她娘给她的镯子里其实暗藏玄机?一见这情形,韶兰倾微微一怔,接着便看见慕容景凌端详了一会儿,而后从中取出一纸条,平铺,展开,神色,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静谧,仿佛沉醉,但又终只是浮在面上,挣扎,沉溺。
熟悉的字迹,娟秀的字体,一如那曾经一般。握着信,忍不住的激动,慕容景凌深呼吸,克制那心头澎湃的悸动,默默默读。
“倾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估计已离开你了很久很久。曾经,想过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带着秘密终此一生,但是思量再三,娘觉得倾儿是有知情的权利,娘不能替你剥夺,让你永远生活在不知中,所以写以此信封于血镯之中,等你成年后委托你外公交于你,至于最终你是否能够发现,看到,这一切,听天由命,由命安排。
倾儿,娘将不久于人世,在这弥留之际,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爹,并不是潘以楼,你与他之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当年,娘和你的亲爹,因为一些事情而分开,娘后来发现已经怀了三个月的你,无奈之下,为了不给家族蒙羞,便谎称是看中了赶考落榜的潘以楼,对他一见钟情。
倾儿,你并非潘以楼亲生,所以娘不可能让你随他姓,所以只有招他入赘,与他远离京都。
娘不爱潘以楼,从头至尾都未和他做过一天真正的夫妻,因为娘的心里,想的念的,都只有你的父亲,所以对潘以楼纳妾生女,从来就没有过加以阻止。
占了潘以楼的正妻之名,却从未对他履行过义务,这是娘的不对,在这一点上,娘是欠他的。所以将来,他若是想侵潘府的权,对倾儿你不利,也请你看在娘的面子上,放过他,不要和他计较。毕竟说来说去,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对我那般痴心错付,却终是得不到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