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国,内殿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
低低的话,喃喃的念起,抚着阑干,像是在回忆,明和帝风南,陷入自己的沉思。
“暖暖,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离家出走……如果,你不离家出走,那你就不会认识慕容景凌,以至于后来的一切一切,也许就都将不一样了。暖暖,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自责的话,带着痛惜,明和帝默默低头。身后,徳皇后凤帘步入,一声叹息,缓缓而道:“南,又在想那件事了?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是利用暖暖对我的信任,窃取兵符,那她也不会那么不原谅我,出走大丰。”
“她和二弟关系那么好,从小青梅竹马,眼看着二弟自刎而死,感情上一定接受不了。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那个,最应该对暖暖说对不起的人。”
一扫平日里的冷傲,放下皇后架子,凤帘平心静气,话语中,满是对自己当年的懊恼,懊悔。
“说什么傻话,怎么能怪你呢?争夺帝位,厮杀较量,我与二弟,必定是需要分个高下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二弟性子居然那么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众自刎,使得……帘帘,你是知道的,我并不想杀二弟,虽然他是我最强而有力的对手,但是,我真的只是想打败他,然后远放他离开。”
“二弟因为兵符的事而落败,自刎人前,暖暖肯定自责。虽然说,那兵符是你利用她对你的信任而骗她的,但是帘帘,你又何尝不是为了我?想当年,你,我,暖暖,还有二弟,我们四个,是那样的亲密无间,而最终,却是落得个……唉。”面对徳皇后,明和帝缓缓说道,那张英挺的俊脸上,满是说不出的晦涩,难霾。
“南,你别自责了,这些年,你对自己的折磨已经够了。世人皆道你大矩不恭,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只有我知道你的心里,太苦太苦。暖暖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她而死,所以她心寒,远走大丰。而我们呢,我们这些始作俑者,内心所受的煎熬,又比她好多少?一场争夺,四人皆伤,想想我们当初的美好时光,一去不返,再无韶华……”
目光凝视,面对明和帝,满脸流露出平常未有的神态,徳皇后凤帘,轻执起手,紧紧的握住明和帝,口中说道。
“一去不返,再无韶华。呵,我可真希望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我不要什么大位,不要什么尊荣!”
没有用“朕”自居,而是用“我”!心痛中,明和帝仰天,悲呜一声从胸腔而出。
“我对不起二弟,更对不起暖暖,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斗争,原本该烂漫一生的她,又怎会有后来的种种心酸?所以帘帘,我已经错过一次了,如今再不能错第二次!倾儿和辰儿,他们苦尽甘来,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如今,我怎么可能再让别人去破坏他们?”
“那圣上,你准备怎么做?如今南夏要倾儿去,而同时又要痕儿娶他们的公主,这件事,臣妾怎么觉得都不对,就好像是有个什么陷阱似得。”
“嗯,我也这么觉得,此次南夏,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什么,明和帝反握住徳皇后的手,沉沉说道:“帘帘,那南夏想与我大丰联姻,痕儿的意思……?”
“他不肯。圣上,臣妾之前已经去问过痕儿的意思了,他不愿娶那什么端丽公主,更无意与南夏联姻。”
“好,既然这样,那就派痕儿前去。此番出使南夏,一来让他自己将自己的事解决了;二来,我要他毫发无损的将倾儿带回来!唉,我知道倾儿那性子,此次,必定是要插手这件事了……”
叹了口气,一切皆察洞明,再不是人前那个啼笑皆非,满不靠谱的明和帝了。而是在他的眼眸里,有着一抹深深的忧虑,以及那对人儿的担心。
“放心吧圣上,不管怎么说,辰儿是会陪在倾儿身边的,他会保护倾儿,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淡淡的微笑,徳皇后温良说道。
闻言,再没说什么,只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明和帝目向前方,凝神定视……
**
南夏 行宫
“唉,真搞不懂圣上,为什么好好的宫里不住,要跑来这个行宫?这么偏,又这么远,一点儿也不方便。”
“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听说,这个行宫,离大丰国最近,圣上他是在等什么人,终日急不可待的样子。”
“啊?等什么人啊?不会就是我们现在要去送饭的那一家人的什么人吧?我听说啊,关在偏院的那一家,他们其实就是大丰国人。”
“真的吗?那就奇怪了。圣上幽禁他们,但又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点都不像对待犯人。现在,又似乎的在等人来施救,这、这我有些搞不懂了……?”
“唉,你搞不懂?我也搞不懂!而且我们圣上,他让人搞不懂的事还好多呢!你看吧,照理说,圣上登位,这后宫第一件事就该是册立皇后,可是我们圣上呢?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什么都封了,就是不封皇后,搞得凤位空悬,人人人心浮动。”
“就是啊!你说咱圣上,他怎么不封皇后呢?那个慕容皇妃,之前可是以正妃的身份从天照嫁过来,可如今呢,四妃八嫔,却连她一点份都没有,终日被置于小屋中,冷冷清清。”
“唉,你别说慕容皇妃了,就她那样,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