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天荛酒楼
一张桌子,四个人,面对面的分角而坐。这时,潘笛站起,单手执起酒杯,模样极其认真的真诚道:“兰倾姐,对不起,是笛儿错了!从前是笛儿不对,不该心怀鬼胎,痴心妄想。而如今笛儿受了责罚,闭门思过已是痛定思痛!所以,还请兰倾姐你原谅笛儿吧。”
仰头算是自罚一杯,喝完酒后潘笛仍站立着,眼看前方,开口言道:“之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犹如今日生。笛儿有错在先,罪有应得,但希望兰倾姐你大人大量,忘了笛儿从前的不是,握手言和,和笛儿重享姐妹之欢,从此合家欢乐!”
又是一杯下肚,紧接着再来一杯!潘笛喝酒如喝水,拼起来是一点也不含糊。
“兰倾姐,笛儿今日自罚三杯算是向你赔罪!从今以后,我们掀过这一页,大家同心同德,谁也不害谁,相互扶持好不好?”
握着酒杯,潘笛脸色微有红润,好似一脸真心改过的样子,眼直勾勾的盯着韶兰倾猛看。
“是啊,兰倾姐,原谅我们吧。刚才你说我们做妹妹的爱惦记姐姐的东西,那可真真是没有的事儿。箜儿在此先干为敬,同样以表心意,望兰倾姐能放下成见,握手与我们言和。”干干脆脆的喝下,酒杯空倒置于半空,潘箜显示诚意,不禁的眼角微瞄潘笛。
“兰倾姐,你我本是同根生,难道到现在你都还不肯原谅妹妹吗?”提着酒壶,一脸难色,望着韶兰倾,潘笛苦楚,不由的泪迷了眼。
“是啊,兰倾,你就原谅潘笛吧。怎么说她娘亲都已经被休,如今剩下她一个,也怪可怜的。”趁机中,张应元献话,听似合情合理,合时合地。
“笛妹妹,其实是我该让你原谅才对吧?你看啊,因为我的揭发,害的你娘亲被休弃,害的你被重打六十大棍还要闭门思过一个月!如此重创之下,你元气未复,不怨恨我居然还向我道歉?这实在让我心头不安,惶惶恐恐啊……”
“姐姐这是怀疑笛儿的诚意吗?这一个月,笛儿闭门不出,什么都想得透彻了。我娘她是罪有应得,不仅害了五姨娘的孩子,还且还害的其他姨娘再不能生育,所以爹爹对她的惩罚合情合理,一点也不为过。”
“而至于我,虽然不是害死五姨娘孩子的直接凶手,但毕竟、毕竟……”潘笛边说,边流露出真诚的目光,好像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带着一点点的茫然,一点点的无辜。
装的好像跟什么似的,见此,知道阴谋马上就要来了的韶兰倾闻言莞尔,不禁的松开口幽幽而道:“呵,笛妹妹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同是爹爹的女儿,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要妹妹真心改过,洗心革面,你就依然还是爹爹的好女儿,我们的好姐妹。”
伸手去拍潘笛,表示一脸的大方宽容。见此,潘笛“感动”,立刻的弯下手来,执壶倒酒。
“既然兰倾姐都这么说,就表明你是原谅妹妹了,那么妹妹在此敬你一杯,祝我们一家人永远顺顺睦睦,合合美美。”
边倒着酒,边捻动着指甲里那早就藏好的白粉,潘笛脸上微笑,但心底里却暗恨丛生:哼,韶兰倾,叫你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这媚药猛烈,药性极强,等一会儿让你喝下,可有你的好看!
硬是把切齿的心给压了下去,端起酒杯,潘笛上前,在眼角一瞟身旁的潘箜后,双手献道:“来,兰倾姐,我敬你!”
“谢谢。”
笑的一把接过酒杯,韶兰倾嘴角噙笑,眼睛不禁的一扫那杯中之酒,笑意涟涟,颇似玩味:“这酒……”
“这酒?这酒怎么了……?”
幽幽一停顿,使得在场三人齐齐一惊,诧异着该不会是自己的计谋败露了?已然被对方知晓?可是细想一下,却是应该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不禁的相互对望,神情诡异。
“兰倾姐,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疑恍中,潘笛相问,看似有些焦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计谋眼看就要得逞了呢?卡在这关卡,此时不急,更待何时!
“这酒……应该我们大家一起举杯!为我们的敞开心扉,为我们的尽释前嫌!”
笑的转了一下眼,尽收对方神情,韶兰倾此时举杯,邀四人恭祝:“今儿是个好日子,我们姐妹冰释前嫌,是该值得好好庆贺,来,干--!”
酒杯碰响,大家彼此杯底皆空!看着已然酒进喉咙的韶兰倾,潘笛、潘箜很想放声狂笑,抑制不住那嘴角不自觉的抽动。
哼,韶兰倾,你也会有今天!等着吧,我的仇,我娘的仇,都马上叫你一次还个清楚!
愤恨中,潘笛怒言,默默的握紧拳头。而见此,潘箜冷笑,阴冷的表情爬满全脸:呵,有人自愿代她出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韶兰倾啊韶兰倾,这一次,你是身败名裂,死定了!
四个人静静的站着,谁也不说话,空气中一抹诡异的味道,在不断的慢慢蔓延。
“我、我的头……”
眩晕中,韶兰倾一个踉跄,身体微有不支的向一边倒去,接着整个人浑身发软,毫无力气的伏在桌边,红着脸,不住的喘息:“热,好热……”
“热?热就对了!待会儿……还有更热的在后头呢!”阴笑着脸,扔掉杯子,看着眼前的韶兰倾,潘笛变脸色,不由的调笑。
“笛妹,你……”全身无力,四肢虚弱,伏在桌旁,韶兰倾抬眼,口中迟疑。
“韶兰倾,少在这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