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红命颠缘就是红命的解药?”华老痴迷于医术,只听闻世上有其名曰红命颠缘的药,但此药绝迹多年,他竟也不知这就是红命的解药,如今见到颠缘真身,不由得想起他师父曾说过的那句:红命三日索命,情系一生颠缘。
蓝焰见他只顾着端详颠缘,急得从他手中将颠缘夺回,道:“什么索命什么颠缘,你到底有沒有办法使用此药?”
华老平复了心中的激动,摇了摇头,道:“老夫生平第一次见到此药,甚至不知它就是红命的解药,此药你从何得來?”
“自然是施药之人手中,但她说此药要溶于有缘人之血方可解毒。”蓝焰见华老摇头,心中失望,泄气地说道。
华老又摇了摇头,面色极为疲倦,道:“原來如此,但这有缘人该去何处寻找?”
蓝焰若知道有缘人在何处,她此刻便不会坐在这里,一声哀叹之后,房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斌亦不好过,忍不住问道:“华老,方才你念的那两句又是何意?”
“那是多年前我师父谈及颠缘时所说,可惜老夫研究了一生,终究参不悟其中的玄机。”华老垂首坐在桌前,柴骨似的手取过茶杯,给蓝焰等人各倒了一杯茶。
赵斌看着华老的手,又向他脸上看去,心中甚是惊讶,华老这几日似乎是在急剧衰老,就连走路时都是浑身颤抖。
蓝焰心中牵挂着司徒毅,且对华老心有怨恨,自然不会对他多有留意,走到司徒毅床前,看着那张变成紫色的面庞,泪水潸然而下,想伸手去感受他的温度,却怕弄疼了他,终究只是看着。
华老等人深知她此刻的心情,悄然地走出了房间。
“怎会如此?今日已经第三日,解药我已经拿到了,可那有缘人该去何处寻找?”这段时间就像风过山峦,起起伏伏,希望生了又灭,几番折腾过后,蓝焰觉得她这一切已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而今,解药在手,她却救不了心爱之人。
“今日是我们的三日之约,焰儿回來了,你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的焰儿回來了。”蓝焰此番回來并沒有换上那身黑胖子的行头,而是一身蓝衣尽显妖娆,但司徒毅却看不到。
泪水无声地涌出,蓝焰将头靠在司徒毅的肩旁,想着她与司徒毅的点点滴滴,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想哭的感觉,只是睁着眼,任其落下。
“你已经睡了两天,怎就醒不來?焰儿觉得好累啊,也好想睡一觉。”若你这一觉不再醒來,我一人醒着该有多难过多孤单?蓝焰靠在司徒毅的肩上,闭上眼,但眼睛一闭上,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华老方才所说的“红命三日索命,情系一生颠缘”。
蓝焰想将眼睛睁开,却仿佛是进入了梦境一般,任她如何使劲如何挣扎,都无法醒來,四周萦绕着的尽是‘红命三日索命,情系一生颠缘’这行字。
短暂的挣扎无果,蓝焰索性放弃,静静地感受着脑海中传出的信息,预见亦被她不由自主地开启。
预见一开启,一幅幅画面接连地闪出,但她所能见到的,尽是血迹淋漓的画面,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只觉得那地方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像是在宫中,而她亦在预见中看到了身穿龙袍的兰宫漠,还有她一身华丽的贵妃装扮,在兰宫漠面前一件一件地褪去……
在这一次的预见中,唯一能看到司徒毅的画面,仍是那一剑穿心的画面!
最后能看到的,是红命颠缘从药瓶中冲出,在半空中融化,融成一场血雨,洒在她赤 裸 裸的躯体上,而她却在这场血雨中不停地哭笑,不住地呐喊,只是她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终是在一阵窒息中醒來,蓝焰坐直了身子大口地喘气,回想着方才所看到的画面,心中不禁战栗不止。
指尖传來的疼痛让她回过神來,抬起手指,却见左手无名指的指尖处,不知何时被嗑了一个伤口,鲜血溢了出來!
“红命三日索命,情系一生颠缘?”蓝焰看着手指默默地念着这句话,目光又落回司徒毅脸上,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司徒毅的床前,围了一群人,不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眼中有期待亦有警惕。
华老取來一个装水的碗,和一把匕首,放在蓝焰跟前。
“若我失败了,今生不会再有蓝焰。”蓝焰缓缓地将匕首拿起,牙关一咬,朝手腕割了下去,鲜血顿时涌了出來,滴在碗中。
清水瞬间化成了血水,蓝焰将红命颠缘倒在手心,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将其放入碗中,若其融化,便是解药,若不融,便是绝望。
众人屏着气息将目光聚集在那碗血水中,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而蓝焰的脸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苍白,紧蹙的眉目中又涌上了泪水。
红命颠缘并沒有融化!
等了许久,众人心中的希望逐渐冷却,摇摇头走了出去,脸上悲痛欲绝,皇上刚驾崩,滕王又命不久矣,雪国当真要亡了!
人去房空,除了华老与赵斌等人始终守在她身边,沒有人再对她抱希望,而她的希望也快要幻灭。
蓝焰愣愣地盯着那碗血水,目光变得空洞,被一层泪水遮盖,她心中悲伤,绝望,无助,都被丢进了这个空洞里。赵斌等人无声在站在她背后,想出声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沒有人留意到华老此刻摇摇欲坠的身体,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一把跪倒在司徒毅的床边,弯下腰垂下头,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