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早上你打电话找我有啥事?”话筒里顾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好像刚刚才睡醒一样。
“没啥,我现在一个朋友家,等会再打给你。”单思华望了坐在对面的范文斌一眼,胡乱应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当着范文斌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
但范文斌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看出单思华有心事,当即问道:“咋的,还有事?”“,
“对,范叔叔,我还有事,必须得去处理,只好先走。”单思华站起身提出告辞。
再看一眼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苦笑着补充道:“范叔叔,这盘棋我认输了。”
“哎,怎么可以随便认输呢?”范文斌淡笑着接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要随随便便就认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折射出些许做人的道理。
单思华信服地点点头,突然间觉得范文斌的形象在心目中又增高了许多。“”看
“这样吧,你有事先去忙,我把这盘棋记载好,等将来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再复盘,重新把这盘棋下完,你看怎么样?”范文斌笑吟吟地提议。
这句话让单思华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名字就叫《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是关于一场战争的电影。
对于范文斌的提议,单思华感到非常有意义,兴致勃勃地接道:“好,范叔叔,等我有空回来,一定找你下这盘没有下完的棋。”
范文斌热情地送单思华出门,并且转达了对单有成的问候。
趁范文斌不备,在临出门的时候,单思华偷偷地塞了一叠百元大钞在棋盘下面。
虽然此行没有找到那些奖状,但却让单思华再一次见证了范文斌存在于自己心中的伟大形象。
这种伟大是人格的伟大,是对单家最诚挚的关心和帮助所产生的伟大。
所以,单思华觉得,应该给范叔叔一笔钱。虽然并不是很多,但绝对可以范叔叔惊喜一阵子。
范叔叔正处在老房拆迁时期,很需要经济上的帮助。
离开了范叔叔的临时过渡房,单思华居然感到一阵轻松。
想到那盘没有下完的棋,不禁在心里默念道:范叔叔,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和你下完那盘棋!
很快,单思华轻松的心便沉重起来,那是小雀打来的电话。
刚刚坐上汽车,电话就响了。
小雀在电话里说,金四亲自带人来高乐高的场子,指明要单思华和他面谈,并说高乐高的场子他要定了,其他都好商量。
听得出,金四还是给单思华留了一丝余地,并没有像那些人说的,三天以后便要来收场子。
这可能因为单思华曾经救过他一命,他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单思华产生了忌惮。
总之这个消息对单思华而言,应该不算太坏,但却让单思华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原本打算坐车去市区照看爸爸,但现在高乐高有事,而且金四还指名单思华去谈判,到底该何去何从?
想到爸爸为了取回那些奖状被砸伤,现在孤零零地躺在市医院的病床上,还在等待着他能够拿回那些奖状,单思华就不禁一阵心疼。
同时又想到童嫂绝望无助的眼神,和曾经对童嫂许下的承诺,单思华亦感到肩上有一付无形的胆子,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经过痛苦的思考,最后艰难地做出选择,在两龙镇下车。
下车之前,单思华不忘给王美玲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爸爸的情况。
王美玲在电话里说,单伯伯虽然没有渡过抗感染的危险期,但也没有出现异常,要单思华放心,她会好好照顾单伯伯。
得到王美玲的回答,单思华略感心安。
下车后,单思华一边赶去高乐高俱乐部,一边拨通了顾城的号码。
“顾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关于金四的消息?”电话刚接通,单思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华哥,我二姑说,这个金四为人处事非常谨慎,根本就不会落什么把柄爱别人手里,更别说查他的底细。不过我二姑也说了,金四在市里,有上层的人为他撑腰,所以他才敢这样猖狂。”
“而且他平时做坏事都不会亲自动手,专门花钱请那些不到法定年龄的毛头小子干,这样就算知道是他干的,也拿他没有办法。”
这些情况等于白问。
单思华暗叹不已,看来顾城去肖二姐那里也打探不到有用的情况,要想对付金四确实有些棘手。
“我二姑还告诫说,如果我们真的要和金四作对,必须得非常小心,要不然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顾城补充了一句。
挂断电话,单思华不得不重新对金四做出估量,思讨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够保住高乐高的场子。
很快便走到高乐高俱乐部的门口,单思华先仰首做了两个深呼吸。
从外面看,高乐高并没有什么不妥,等进去一看才知道,大厅里的气氛异常紧张,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火药味。
但空气中并没有火药味,有的只是充满尼古丁味道的烟雾,把整个大厅搞得像雾都一样。
童嫂由小雀陪着,坐在沙发上,耗子则站在吧台的位置,乍见到单思华进来,几人的脸上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金四这边却只有一个人陪同,坐在另外一张沙发,见到单思华,同样也露出笑意。
“华哥,他们说一定要找你谈,要不然就没得商量。”耗子心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