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了出去,她的视线急切地搜寻,没有找到高杨的身影。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迎着她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她不确定地看向他,会是这个人救了她吗?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樊灏景迈着大步向她走过来。
看到熟悉的人,温暖眼里的泪马上就掉了下来。她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女孩子看到父亲一样,扑进了大叔的怀抱,手揪着大叔的衣衫。“大叔……”喊一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可眼泪如雨。
“没事了,小丫头。”樊灏景接住她,一手搂住她给她以安全感,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小丫头受委屈了。这些人的手段他很清楚,不会动你的身体,却会用种种不留痕迹的方式逼得人情绪崩溃。有的时候,没罪也能让他们逼出罪来。
樊灏景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地离开了。留下一个人去跟检察院的人“谈谈”,有些事情不解决会后患无穷。
柯继良看着他们的背影很快走远了,讪讪地摸摸鼻子。得,事情他做了,功劳都让别人给领了。高杨那家伙知道了,肯定会劈了他。不过,他总不能追上去特地跟人家强调一遍吧?这种邀功的丢脸事情,他是打死都不会做的。
算了,就让那家伙自求多福吧。被他压榨了三十多年就够惨了,没理由还要替他操心找老婆的事情。
……
樊灏景抱着人进了车子,一路直奔景园。
温暖在他怀里默默地掉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变得异常脆弱,眼泪像是自己有意识的冒出来,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樊灏景抱着她,像一个父亲抱着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他不擅长言辞,只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无声地安慰。
“好了小丫头,再哭下去,眼睛就坏了。”
温暖用力地咬着嘴唇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发现此刻的姿势很暧昧,急忙尴尬地从他身上爬到一边,都不敢去看他。“对不起。”
樊灏景揉揉她的发。“事情都过去了,别想。”
“嗯。”温暖点点头,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却不敢停留。揪着手里的纸巾,不停地吸气。
回到景园,温暖的情绪就已经平复了,只是眼睛还有些红。她刚进门口,席冉旭就迎了过来。不说话,但是显然很高兴看到她。
温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露出笑容,伸手去摸摸他的脑袋。他的发丝偏细,很柔软,摸着手感特别好,她最喜欢没事揉一揉了。“冉冉,想我了没有?”哭过之后,声音沙哑难听。
席冉旭勾了勾嘴角,眉眼弯弯的很惹人喜爱。像是不甘心只有自己的头发被揉乱了,他也伸手去够温暖的脑袋。
一个躲一个紧跟,两个人马上嬉闹起来,不一会就传出了笑声。
樊灏景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果然是小孩子,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容易。也好,他还担心小丫头有几天情绪低迷。放任他们两个闹腾,樊灏景吩咐厨师给温暖准备晚餐后,自己坐到沙发里看新闻。
已经是八点多了,都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景园里的其他人也都吃过了,厨师单独为温暖做了几个菜。
温暖吃着热腾腾的发菜,差点又掉下眼泪来。她猛地吸气,忍住了。
席冉旭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吃。
温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不过几天时间,席冉旭看起来就不像原来那样消瘦得可怕了。不过,最大的变化应该是他的双眼。原本那里面死气沉沉,现在已经能看到生机了。想到他经历过的苦难,温暖突然觉得,自己这点事情真不算什么。虽然差点被问得崩溃,可是大叔已经及时把她救出来了,不是吗?
席冉旭身体不好,所以九点钟一到,温暖就“押”着他进去睡觉。事实上,他自己也累得睁不开眼了。
温暖好好地泡了个澡,心情就平复得差不多了。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就觉得通体舒畅。擦干头发,她就找出垫子,跑到阳台去坐着吹风。
景园的夜晚十分宁静,风也好。凉风拂来,吹起一头长发,眯起眼来享受这一切,很是惬意。抬起头,能看到星光点点。不知道怎么的,温暖又想起了那天在山顶上看到繁星满天的美景,想起他为了逗她开心而说的浑话……
敲门声响起,把温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跳下来,跑出去开门。
“睡了?”樊灏景仔细看她的眼睛,担心她又躲起来哭。
温暖朝他笑笑。“还没有。在阳台吹风,等头发干了就睡。你呢,要睡了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这么早就睡觉?”夜太漫长,辗转不成眠的滋味太糟糕,他都已经习惯了很晚才躺下。是的,是躺下,而不是睡觉。
“你别老是熬夜,熬坏了身体没人心疼的。”
樊灏景忍不住伸手揉她的发,被她躲开了。“我知道了。”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这是手下从检察院拿回来的,里面有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温暖接了过来。她一被带走,手机就被那些人拿走了。她要求打电话,他们也不允许。随手按亮屏幕,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在桌面上显示着。
“好啦,早点睡吧。”樊灏景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恐怕在等电话或者短信,很识趣地将自己清场了。
关上门,温暖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