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馨月大难不死回到宅院后,便小声将此事与碧空稍提了下,经过多番纠葛以后,碧空终于在余馨月的“威逼利用”之下,乖乖从命。
收拾了下包袱,碧空含着泪挥手而去,整座院子里也只有剩下余馨月孤零零一个。
她倒也不懊恼,拿起本《飘雪》细细读起来,那份闲情引得周围院子里住的下人们纷纷侧目,却只能摇头,为这样一个死心不改的女子惋惜。
事与愿违,便是余馨月稍稍腾出来的空余时间也有人闲的碍眼,想要霸占。这不,余馨月闲坐在结了果子的桃树下看书的时候,却偏偏被伤未痊愈的珠玉“逮”了个准。
珠玉今日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轻质纱衣,材质在丫鬟里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她青丝绾成一个侧髻,髻上斜斜地插着一支朱钗,面上抹了层脂粉,将那份清秀之感掩盖去。
余馨月眼珠一瞄,不禁暗自叹息。看这丫头平日里虽作威作福,但模样清秀也算是府内一上等丫鬟。可今日却换了这么一身装扮,以她多日与珠玉的交锋情况看来,余馨月虽不说对珠玉的品行知根知底,但也琢磨透了。
珠玉此番前来,定是叶府有大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珠玉瞅了余馨月一眼,面露鄙夷之色。在她印象里,余馨月这丫鬟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却骄傲做作,更何况骨子里的骚味更是让她难受到极致。她眉尖微蹙道:“余馨月,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余馨月佯装不知,茫然道:“什么日子?”
“你连着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你就是府内最低等的丫鬟,怎知这么多?”珠玉咧嘴一笑,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却没落入了余馨月的眼。她只是耸耸肩,接着听这丫鬟说下去。
珠玉眼珠子转转,指着那门上新帖的“喜”字道:“喏,看到没?叶府要举办喜事了,所以识相的听姐一句话,将你那勾栏的本事交于姐姐,姐姐定保你下辈子无忧。”
原来如此…怪不得珠玉今日会一反常态前来“看望”于她。余馨月迎着笑道:“珠玉姐姐,馨月才疏学浅,乃木讷之人。实在不懂珠玉姐姐所说的勾栏是什么意思?要不珠玉姐姐给个示范?”
这一席话却让珠玉的脸气的一阵红一阵青。她杏目圆瞪,娇喝道:“你个不要脸的勾栏货色,仗着将军的颜面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哼,你给我听好了。少说数日,多则七天。等新夫人过门定要好好招待你!”
“哦,是吗?”余馨月将书本收好,漫不经心地样子飘逸,随散,隐隐中却带着分冷意。身披素衣,素面朝天的她让珠玉嫉妒,可却深深忌惮她那诡异的功法。
余馨月见一旁的珠玉愣了神,伸了个懒腰后便道:“什么夫人?”
“自然是夏雨雁、夏夫人。”
“哦?她还活着?”在余馨月的印象中,这个人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嫁给叶凌风,难不成是冥婚?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撇开这件事不谈,光是碧空给她带来的消息就让余馨月足够震撼的。只是这个夏雨雁到底是真是假,她也只能买通个通房丫鬟好好问问了。
余馨月暗自庆幸碧空临走前还将银两留给了她,不然依她的脑子自然想不到还有收买人心这种方法。
珠玉扬起下巴,道:“当然活着,而且听说将军还亲自跑去夏府御寒问暖,果真是男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余馨月暗自编排,心道:恐怕是虚有其表,各怀鬼胎吧。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对于珠玉这个嚼舌根的女人,余馨月还是小心为妙。她勾唇一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珠玉姐可否是旁人中的一员?”
“人进我一尺,我进人一丈。”余馨月便是上述所说的那类人。余馨月一一笑着驳回珠玉的话,弄得她脸色涨红,刚才的好心情却被余馨月给毁了。
她张了张嘴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明里暗里,她不经使了多少绊子,却被余馨月一一躲过。只能咬咬唇,用杀人的眼光扫视余馨月一圈之后,不甘离去。
远远地,余馨月幸灾乐祸地喊道:“珠玉姐,一路走好啊。”
珠玉身子微微颤抖,脸由红转紫,衬着那刷的白白一层的脸,狰狞的很。
待珠玉走后,余馨月收起了那副玩弄姿态。扶了下秀发,人往那树上一靠,慵懒地样子让人生怜。将珠玉传达的消息都在脑子里过了遍场;细细斟酌后,便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余馨月正打算将换洗的衣服晾于木架上,却听到左侧传来一声喊:“馨月姐姐,嬷嬷叫你不要洗衣服了。今天将军迎娶夫人,快去前厅帮忙。”
余馨月应了声,将衣服往地上木盆里一放,便随这传话之人而去。一路走来,见各个宅院都忙里忙外,整个肃静、严谨的将军府一时间竟因新娘入府,忙的不可开交。
领余馨月来的丫鬟换作紫苑,与珠玉一样都是府内的一等丫鬟。她将余馨月带入前厅以后便道:“馨月姐姐,一会有宾客要来,嬷嬷说了茶水招待一事便有馨月姐姐负责。紫苑在厢房,若姐姐这实在忙不过来,便派个小厮来传紫苑便是。”
余馨月点头,见紫苑满头汗,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轻声说道:“收着。等会有事自然会叫你。“
“嗯,那姐姐我先走了。”一抹倩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远远地,只见一道淡紫色的人影如树叶般在人影中穿梭,忙得不亦乐乎。
紫苑既单纯,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