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用的棋子,他自会舍弃的。珠玉如此,夏雨雁如此,就连她余馨月也躲不开被利用的命运,如今的萧悠悠有珠玉的前车之鉴在前,他自会利用她的无心之失将其舍弃。
不由的心中生起一份兔死狐悲的感觉,有时候看的太透彻未必是件好事,但至少能合他心意,保全自己。闻得萧悠悠在马车下隐隐哭泣,余馨月阖着眼,不为所动。
自己都保不住了,何况惹下祸事的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句话便是花斐外出前说与余馨月听的,当时是不懂,也曾迷茫过;但随着日子的增长,经过无数风雨的洗礼,她的心智也在逐渐成长,只不过还欠缺一个磨砺的过程而已。
余馨月琢磨着此次叶凌风来让她军营,就是为了能让这个暂缺一点火候的她得到该有的锻炼。至于锻炼什么,她到现在还未猜透。等她猜透后,心性有得发生一番变化,到时候就连掌握全局的叶凌风都无法控制的住她,以至于不得已走上江湖之路,当然那是后话。
最终,萧悠悠因得罪了叶凌风,而被杖责二十。余馨月虽然没亲眼目睹行刑过程,但耳闻军中之刑比起宫刑外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萧悠悠一定受了许多皮肉之苦。只是不知尚在帝都的楚沐凡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还会跟当初选叶凌风和她之间一样,将萧悠悠这颗废棋弃掉了吗?
不管叶凌风与楚沐凡的选择如何,余馨月决定放手一搏,创建属于自己的势力。而萧悠悠虽为废棋,但稍加利用焉能从废棋转为暗棋,说不定真能在危难关头帮上余馨月一把。
“朦胧月,独守望。奈风景无数,无人赏,只闻得马蹄声连连,沙场狂风肆虐,却不想才饮半壶酒,人已亡!”
月黑风高,见一纤弱白影腾空飞起,纤纤玉足立于山峦之上。暖风习习,吹乱了人的思绪,启唇一歌,断的乱了人的心弦,勾起了出征在外的将士们一点思乡之情。
歌,算不得瑶池仙曲,也不能与帝都内的第歌姬相比。但在这空旷的山谷之中,闻得此清丽歌喉实属人间幸事。山下黑影悠悠一声轻叹,粗糙手掌抚过腰间不免有些遗憾。
此刻只恨腰间配着是把无情剑,而不是与歌声所配的丝竹乐音!
歌声悦耳,如一泓清泉涌入心田,缺乏丝竹管乐之声所配不见得完美,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在里头。浑然天成的歌声落入众位士兵的耳中,犹如天籁,除了他外皆沉迷于此,一时间竟忘了深处何处。
歌声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清雅中带着少许叹息,叹息中又平添几分忧郁,接二连三的重音令军中人心不由一颤,随后歌声戛然而止,让军中人心中不免多了分遗憾。
“将军既然来了,为何要遮遮掩掩。怕馨月算计你不成?”
清风拂面,残月朦胧,不偏不倚遮住了半边娇颜;即使如此,仅凭着半边亦可让山下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祸国殃民的她便是铁石心肠的叶凌风也不禁为之倾倒!
“原不想你竟然还会唱歌,歌声不赖。”不多时,山峦之上多了抹黑影,借着月光的清透倒是为平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刻画的更加生动。此刻的他放松戒备,全身心皆因刚才的曼妙歌声而得到少许放松。俊美无伦的脸上也浮上了罕见的一抹浅笑。
回眸的一瞬间,那抹浅笑也在余馨月的心上浅浅勾勒了一笔,她挑眉淡淡地说道:“谢将军夸奖了。”
许是听惯了余馨月喊他将军,叶凌风对于余馨月的态度并未在意。他道:“脚上的伤可好些了?”
言语中的关切之意,比起平日里的算计而言实在是罕见。余馨月心中难免诧异,不过脸上却依旧淡淡的,回道;“好些了。”
凤眸中的波澜不惊着实让叶凌风眉尖一蹙,不免惊讶过头。士别三日,余馨月的改变不容小觑啊。叶凌风不禁重新打量起余馨月,脸上情绪虽隐藏的很好,但太过死板也不是可取之才。
“刚才的歌,能在唱一遍么?”
嗯?余馨月望着几日未见的男子,越发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刚才心中挂念着其他事,对于叶凌风空穴来风的问话,余馨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咳咳…没什么!”叶凌风将目光投向别处,利用此刻乌云遮月暂时掩饰了尴尬。对于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他懊恼不已,自己一向小心谨慎,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漆黑夜幕下的一双黑瞳如星辰般璀璨。明亮。不过黑瞳中的深邃却无人能懂。是以心中所想并无处发泄,只由的自己的所思所感。由着不甘寂寞的那颗心任性妄为,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他能不累么?
不过就算再累也要将毕生心愿实现,比起苟活于世的叶凌风平着自己一番作为硬是咬牙坚持了。遗憾虽有,但不悔此生。
乌云退去,他的目光再次回归远处,却见月光的下的她目光怔怔,似有心事。
先前,余馨月向叶凌风禀报事情时,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全部事情告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余馨月相信叶凌风也瞒着她许多事情,虽然少数是她知道的,但也仅限于少数而已。在利益的趋势下保不准今天的棋子会成为明日的废棋,为了自己的复仇之路,余馨月不得不另做打算。
碧空被余馨月视为姐妹,若真要组成一番势力余馨月最信任,最愿意托付的还是曾经朝夕相处的碧空。至于凌霄虽已称余馨月为少主,但其心性可不比夏雨雁简单到哪里去。是以,若要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