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正眯着眼看着三叔,场面很安静,大家都在等着看丁君正会怎么接三叔的话。
“哈哈哈哈……”丁君正仰头大笑,笑声癫狂,回荡在偌大的礼堂里,安静的场面和丁君正的笑声,使得这件礼堂的气氛显得很诡异。
“好啊,好,真好!”丁君正点着头,笑着说道。
梁海这时候看着丁君正,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各种笑容,有的是平静,看着正笑着不住点头的丁君正,梁海语气平静的说道:“老丁,你不觉得你现在很矛盾么?咱们认识了三十多年了,自从踏足社会就跟着三爷一起闯天下,这么多年来,三爷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他会做出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么?你啊,就是喜欢把事情想的极端化了,说真的,石锋这小子很不错,而且手段也很强,由他做东胜的下任掌门,我没意见,不仅如此,我还会全力辅佐他,咱们作为老一辈的人,就该对后生晚辈尽到自己的责任,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大展实力,为东胜的发展而奋斗,这个社会没有你说的那么极端,我承认,社会是现实了点,人走茶凉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是,石锋这孩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和他的为人,我看在眼里,三爷也看在眼里,想必你也能看出来,石锋不会做出那种排除异己大逆不道的事情。”
顿了一下,梁海继续说道:“至于你刚才说的尊师重道,呵呵,老丁啊,我看你是自己找矛盾,何为尊师重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尊师重道么?你还有脸说别人么?你忘记了当初你和我还有三爷,我们三个一起在关二爷面前立下的誓言了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难道忘了在三爷的父亲面前,咱们是怎么说的?一生只为东胜,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问心无愧!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道义,我知道,现在的很多年轻人对道义的理解有误差,但是东胜的规矩不能变,这是老一辈人立下的,我们无权去改变和触碰它。做兄弟,讲义气!这是我们年轻时候的信仰,为了这个信仰,我们踏足黑道,为了这份所谓的道义,我们无数次拼搏在血与火中,到了今天,东胜有了现在的壮大,是我们两代人的努力积攒下来的,我们应该珍惜,而且用命去守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你呢?你看看现在的你,我真的为你感觉到可怜,你还有当年那个义薄云天,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样子么?还是那个让z市所有地下势力听到名字就会心惊胆战的那个丁君正么?呵呵,不是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被名利冲昏了头脑的可怜虫而已,一个可怜虫而已啊!老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名利终究比不上多年的感情的啊!人走茶凉,你既然能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你就不想想,这人生在世,名利二字,走到头,人终究是会死去,你是能带走这虚名还是这假利?”
“哈哈哈……”丁君正听了梁海的话,大笑着伸手指着梁海,说道:“老梁,我说不过你,从小你就是军师,能说会道,大道理一片一片的,但是我告诉你,东胜有我的一份,我不能眼巴巴的看着我那份努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拿走!你们说的对,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谁也不能抢!”说道最后,丁君正整个个人眼神有些疯狂,身上戾气大涨,颇有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的气势。
当年的丁君正,那可真是血与火中走出来的,手下人命无数,帮三叔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当时z市的黑道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提丁色变,意思就是说,道上的人提起丁君正,没有脸色不变的,对丁君正的评价就是,绝代杀神,在z市只要是敢于和东胜做对的,就没有他丁君正不敢杀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丁君正能掌管东胜大多数黑势力的原因,因为他本身就很有枭雄的那份潜力。
“我丁君正活了这快五十年了,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体验权利的快感,我不甘心做万年老二,不为别的,哪怕是当那么一天老大,老子也值了,我不能眼看着我的东西被三哥你送人,我的东西,我宁愿丢掉,也不能这样被你拿着送出去,况且,我有儿子,我可以给我儿子,不用你们来替我划分!”
说完,丁君正霍然起身,猛的一拍桌子,冷冷道:“既然今天撕破了脸,就都别他妈做**还想立牌坊了,三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三哥,这些年,你因为我儿子的事情,处处对我提防,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丁君正以前是如何以你马首是瞻的,可到头来呢,落的一个被隔离的下场,我真他妈可笑啊!来吧,三哥,老梁,咱们兄弟都不是小孩子了,喝了这酒,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着,丁君正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白酒,酒是好酒,茅台!丁君正没有拿酒杯,而是直接拿着三个碗,因为桌子上还没上菜,旋转台是空的,丁君正直接三个碗摆在桌子中央,倒满三碗酒,拿起一碗道:“来,咱们兄弟干一个!”
“呵呵……好!”三叔也站起身子,脸上带着豁达的笑容,只是眼里有那么一丝很淡的悲哀和无奈,拿起酒碗,看着对面的丁君正,而三叔身边的梁海则是也拿起了酒碗,三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三只酒碗碰在了一起。
“干!”三叔猛地喊了一声,随后一口喝完。
梁海则是看了眼三叔和丁君正,随后摇了摇头,平静的喝完了酒。
丁君正大笑一声,一口喝完酒,随后猛地把碗摔在地上,笑声癫狂的说:“从今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