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凉亭一会,第二天就淅淅沥沥的开始不间断的下雨,好像老天都在为北山云伤心,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可能比这天气都还差,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做好工作,更何况乾元殿已经改好瓦,所以不影响北山云的木匠工作。
这几天都是天刚刚亮,北山云就已经到乾元殿,开始敲敲打打的开始一天的工作了,下午直到看不见线条,她才收工回去,回去时水都凉了也不管,就直接草草洗一下,有时候太累就连饭都一点也不想吃,直接倒头就睡,被子也就更顾不上了。
本来凡盈就在北山云的心里已经住了两年多,现在突然要硬生生的去忘记,那种感觉自然是痛不欲生,所以她惟有以工作来发泄下心里的痛和不甘。
在极端劳累而又心情郁结烦闷时,生病之类便成了顺利成章的事,或者它也只是为了让人能因为身体的痛疼而暂时忘了心里的伤痛。
凡盈风风火火的赶到北山云住的院子,连十几年的优雅走姿都给忘到九霄云外了,一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个丫鬟正在拿着帕子细细的为北山云察汗,而北山云则像很享受似的,不时还哼哼几声,可把她给气得。
进门前凡盈的心是痛的,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就多了一些怒气,可面上却像啥都发生似的,很是镇定,只有在她身边呆了十几年的长红才知道自家小姐气的不轻,想当初长红自己来还不是给气的,赶紧在一旁直眨眼示意小柔赶紧下去。
其实从早上开始,北山云就开始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是谁在照顾她,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因此最最冤的算是她了,要知道她都已经十几年没生过病了,谁知道这次会这么严重。
小柔看到小姐,惊讶到忘了行礼、更忘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上次问过北山云后,知道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家的小姐就连长红也是两年前见过一次面,所以她就没多想,谁知道有这一出啊,回过神看到长红在边上直眨眼,才知道自己有多笨,赶紧把帕子放回盆里,转过身向小姐行了个礼“小姐万安”。
凡盈看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也就优雅的坐到桌子边的凳子上,其实心里是又急又气,她们什么关系?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北山云?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凡盈想先问清来历,接下来才好办。
“我叫小柔,被管家分配到这照顾北山木匠的日常饮食”小柔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叫大夫”这才是凡盈比较关心的。
“今天早上乾元殿的工人等了一早上,北山木匠都一直没有去,才去找管家,管家来就看到北山木匠正在发高烧,就让我来照看,管家已经让人去请大夫”小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心里却很奇怪,为什么小姐会来这里,而且还很关心北山,该不会也对北山有意思吧!
小柔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是不可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啊,一定是其他原因,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因为她从心里不希望北山爱上其他人。
“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凡盈不可能让她再照顾北山云,因为她有想法,这可以从她的眼神和动作中看出来。不是凡盈不自信,而是她觉得可以扼杀的危机就应该早点解决,免得以后成了灾害。
“长红你去处理一下,顺便看看大夫来了吗”她想和北山云独处,也知道长红会处理好的。
看到长红出去并带好了门,凡盈立刻走到床边,就看到北山云脸红红的,还不时有汗流出,心疼的无以复加,急急忙忙的把盆里的帕子给拧好再弄平整,细细的帮北山云察汗,好像用大力了会弄疼那人似的。
凡盈的手碰到北山云的脸就像碰到火炉似的,急的连忙把自己冰凉的手也放到她脸上去给她降热,北山云也立马就给了反应,舒服的都开始说胡话了,可声音太小,凡盈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好像真的降下来了一点。
其实是她的手被传了热,才会觉得没那么热了。这会凡盈才觉得岁月太长,生命太短,既然这样又为何不按自己的想法而活呢。
北山云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敷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很舒服,舒服到出现了她自认为是幻觉的景象,迷糊中她好像看到凡盈坐在她的身边。
北山云觉得伤心内疚,只能不断的说着自己听见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再想你;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上你的;对不起,我们的距离堪比天和地,所以我只能退后。我知道,你之所以在凉亭和我相会,是想感谢我两年前的帮助,可能是我太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喜欢你,就认为你也会喜欢我,可终究太过强求’。
长红知道她家小姐对北山云的在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出去就找管家,让她从新安排一个机灵点的丫鬟去照顾北山云,管家也是个明理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刚好这时仆人也已经将大夫请来了,长红和管家就一起带着大夫去了北山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