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若的眸光一凛,红衣升起涟漪,将即墨予漓一把掀开,有冰冷沁进了殇若的骨头里,手指缓慢地上移,一柄银白的长剑从她的胸前穿透,沒进了红衣里头。
即墨予漓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另一头,眼波里头便就有一抹红衣跌到他面前的地界上头,红衣上头淹沒的是一柄穿透了胸前的长剑,有殷殷黑血顺着那伤口染湿了红衣,即墨予漓大吼了一声,将殇若扶在了肩头。
“阿若,阿若。”
殇若抓着胸前的红衣,吐了一口墨色的血出來,眼风如刀地面向立在内殿里的人,寒风冽冽,一袭清绿的衫衣在那其间随风飞荡:“凤绫仙子。”
即墨予漓浑身上下泛起了无比霸道的戾气,有一股想要噬血的光彩:“凤绫仙子倒是对本君的徒弟下得去手啊!”低垂着头的目光里头是冰冽的波纹,敢伤他爱徒,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风绫仙子兰花指搁在身后,清绿的衣衫随风轻卷,好不容易趁着父君被司法天神请去喝酒,她便才有这个机会下得凡來,早前她被殇若所伤,因着父君注入神力,才半天恢复回來,伤她之仇,她不会不报。
看到那那长剑沒进殇若的胸前,那郁结在心头的怨恨有一些舒解,唯有动这一次手,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沒错,本仙子前來,就是为了报那一剑之仇。”凤绫仙子踏进了殿堂里头來,她的面目是无比的狰狞。
殇若从即墨予漓的怀里爬起身子來:“凤绫仙子,身为一阶上仙,竟然手段如此混账。”血色的瞳孔里头,是凤绫仙子清雅的衫衣色彩,红色弥漫,仿佛要将那衫衣烧成粉碎。
“只要是对你,本仙子绝对不会手软。”水袖在殇若的面前划破气息,凤绫仙子眼风一飘,落到了一旁已然绝了气息的矜裳身上,从鼻息里头哼了一声出來:“呵,玄魂差大人好雅致啊!竟然对着一个死人都有好奇。”
一个死人,有怒火从殇若的瞳孔里头燃烧了起來,矜裳是因爱而死,竟然会被凤绫仙子如此评头论足。
“凤绫,本君原本是给足了凤绫仙子面子,凤绫仙子以为本君不知道么,大婚那日,可是你同天君一起设的圈让本君跳进去,本君倒是沒有想到,东华帝君清雅的性子,竟然会有你这般的养女,养女就是养女,永远不是亲生的。”
掷地有声,在空旷的殿堂里头左右回荡,而这一些言语,如沁了毒药的刺一般根根扎在了凤绫仙子的心口处,养女,永远不是亲生的是吧,她由始自终都以为,幽冥阎君的性子清俊,万般说不出來这样伤人的言语。
在她看來,对付鬼狱只要让北阴帝君低头,那么,一切的问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现在看來,这出入也太大了一些,也许,任何触碰了他底线的,才会使得他跳脚,她看了一些他怀里的殇若一眼。
殇若,就是他的底线是吧,一旦触及了殇若,那么,一切的清俊风雅都不会在乎,幽冥阎君,果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而她呢?天君对她,会有情么,她真的,好羡慕殇若啊!有这样一个爱她的人,真真是好福气啊。
趁着空当,殇若一把掀开了即墨予漓,红衣慢慢直起身來,手指一用力,便将胸口上的长剑一把抽了出來,墨色的血,一下子喷涌了出來,凤绫仙子雪白的长靴上头还沾染了一些,白发飞扬,殇若的口里弥漫鲜血的味道。
雪白的牙齿缝里都是墨色的血液,凤绫仙子的长剑被殇若捏在了掌心里头:“凤绫,你以为区区一柄银剑,就能取本座的性命,当真是太可笑了。”
殇若能够感觉到自己胸口上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但那皮子撕裂的疼痛,快要将她承受不住,伤口愈合得快,但却万分地疼。
“上次有东华帝君在,本座伤不到你,而今,你却自己送上门來了。”手劲用力,那长剑上头便慢慢划出來深黑色的血迹,顺着银白的长剑就滑下來,凤绫仙子心下一惊,她,她要干什么。
“你,你真的敢。”这一步一步朝着凤绫仙子前去的步子不见停留,这种缓缓增加的压迫力,让她差点透不过气來。
“送上门來,那么,本座就是要你的命。”殇若手心里的红光一闪,左掌抬手就朝着凤绫仙子奔去,右手心的长剑便随着她的身子一同前往,飘飘身姿,如梦幻境。
即墨予漓心头一惊,看殇若手心里头的长剑,可是要取凤绫仙子的性命,现下取她的性命还不是时候,他们鬼狱目前还沒有真正的翻脸,更何况,她的父君还是九界内唯一一个司战的天神。
白衣掀飞,眼看着就要抓住殇若的手臂,不曾想,殇若想是知道他要拦着一般,长剑移到了左手上头。
右手的红光一闪,被即墨予漓拉了开去,而左掌中的剑,便直直地从凤绫仙子的脖颈里头插了进去,一时间,凤绫仙子瞪大了眼,缓缓抽蓄了一翻便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界上头,有鲜血从凤绫仙子的嘴唇划了出來。
白玉的脸上,是鲜红的血迹,殇若轻轻哼了一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凤绫仙子跟着即墨予漓要拦她的动作,这般的障眼法,用得刚好是时候,凤绫仙子做梦也不会想到,长剑会换手吧。
既然是要取她的性命,怎么可能还会被发现,有了第一次东华帝君的阻拦,殇若便就多了一个心眼,还当真以为她会在一处地方摔两次么。
至于她师父即墨予漓要拦她,答案呼之欲出,与着天君现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