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紫荆香味,耳端轻若蚊哼的话,面颊上的灼热,无不提示着自己的处境,水啸缓缓的睁开眼,只望见一小片白晳的面颊,还有一束黑发与束冠的红色宝冠。
八年,她只有八年的自由期,若八年内达不到那个高度,或许迎接她的将是红墙青瓦的禁锢生活,到那时心境已变,只怕很难有所突破了。
此般境地,又如何能不逃?
抛开其他的利益纠缠,仅以容颜而论,如果真的跟这么俊美的人相伴一生,那肯定是无数少女求之不得的事,不可否认,她,也心动。
但是,这个地方不是她的世界,没有父母没有哥哥姐姐妹妹的地方,不是她的家。
不逃,绝对不可能!。
纵使有一丝机会,她都会逃,义无反顾的逃,一定要逃得远远的!
“十年之约,还差八年。”喟然一叹,一抹怜惜自心尖划过,却再也说不出狠话,只浓缩为无奈的一句。
原来小家伙还记得!
提高的心,悄然放下,凤留行挪挪面,以左脸贴着小人儿的右脸,让自己的鼻尖抵着人的小鼻子。
“啸儿,我,后悔了,十年之期太长。”当年为何定的不是三五年?十年,太长,长得让人惆怅。
呼息,擦着水啸的嘴角飘过,他若再偏一分,他的得唇便可吻上她的红唇。
一抹电流突的蹿上心房,水啸心一悸,呼吸骤滞了滞,微不可察的避开一分:“这是你自己定的,君子一言,生死不悔。”
他,是君子吗?
好像从来都不是,他也不屑做君子,恶魔岂不是更好?
凤留行又偏了偏头,眼与眼相对,唇瓣落在一只小巧的鼻尖上,窃笑:“啸儿,人人都说凤留行是地狱修罗,可从来没人说凤留行是君子哦。”
水啸,你脑子真的秀逗了。
跟地狱使者能说得清吗?狠狠的暗骂自己一句,水啸瞪瞪眼,负气的扭偏头,她闭嘴,行不?
“啸儿,瞧瞧,你又招惹了一个了不得的世家少主。让这么多人住进来,你也不怕挠了你的安静。”俊面一挪,又追上偏侧开的小脸儿,刚想更进一步,听到外面传来的微不可察的声响,凤留行轻轻的眯了眯眼儿。
其他人不足为惧,那个人么,是个强劲的对手。
他不是怕那人,他是担心小家伙受不住那家伙的诱惑,毕竟那人的气息刚好跟自己相反,很受人青眯。
凤留行暗中思索对策。
干她什么事?
避无可避的水啸,相当不满的翻白眼,一个个都有备而来,不就是想进三绝院查探情况么?既然如此,她就成全了一批人的“痴心”,让几个人住进来,谁有本事谁去找好东西,她倒要瞧瞧,连她都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地方,还有谁又那么大的能耐能翻出宝物来。
“晚餐已备好,我陪小宝贝吃饭。”闲闲的理理衣衫,准备开溜。
他们在内间,几家随从已经在他们磨蹭时将做好的食物全部送至,人又退去,至于他们两人一直用传音说话,外面的人自然什么也听不着。
凤留行听出了声音中的疏离意味,微微一挑眉,抬手戴上面具,血眸乍现,抱着人起身,几步掠至小厅才松手。
“啸儿,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红影一闪,转瞬闪出厅门。
交待?
心跳顿了顿,水啸凌乱了,待想问问时连个鬼影也没瞧到,无奈的摸摸小鼻子,抬腿走向自己的寝室去寻小水吟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