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浓淳酒香,飘出的是淡淡的粥香,还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上当了!
“小奶娃,换个换个,这个还你。”反应过来,盖上盖子,又一溜烟儿的蹿回小绿马身边,举着红色的小葫芦,讨价还价。
“酒鬼前辈,我刚才问过你,你自己说确定的。”真的不干她事,她可是好心的提醒过的。
“唉呀,老子是说确定十分想你,不是确定这个。”眼珠一转,忙忙的补救,为了酒,一切都是为了酒呀。
“嗯,我知道了,我也十分想你。”伸手接过小葫芦垂在腰际的玉扣上,水啸很认真的附合。
噫,葫芦呢?
没见换个新的来,酒轩华瞅着空空的手,暗急,悄悄的挤眉弄眼一阵,见对方视而不见,瞪着老眼,满眼不甘,却只好转移话题:“小奶娃,在九方学院玩得可开心?”
如果没那么多烦心苍蝇,应该可以说的上是开心。
“不太开心呢,”水啸幽怨的回一眼,历历数来:“人家一进学院,连凳子都没坐热,便来了大群找事的人;还没住到三个月,小宠物被欺负了;不到半年,被人堵着喊打喊杀;就在稍稍前一刻,又看到了几个碍眼的家伙,心里很不高兴;再在刚刚那一刻么,正想跟人谈点事儿,那边竟然理都不理,唉,这让人家颜面何存!这日过得太憋屈,太苦闷了!”
她每说一句,场中的人就抽一下,待听到最后一句,个个瞪着眼儿,魔住了。
什么是巅倒黑白?这不就是了!
谁憋屈都可能,却不是你啊,你若活得憋屈,这九方学院还有谁过得舒坦?如果有,打死他们算了。
学生们心中只有哀嚎的份了。
柳氏世家的使者,家主,差点点就被憋的闷死过去,他们哪有不理?他们明明是来不及反应啊!这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太突然了!
有苦无处诉,却又不敢打断台上人的表态,柳氏的几位,只好继续憋着,只期盼能有机会澄清。
“什么,有这种事?真是太、太、太目中无人了,太没将老子放在眼里了。”刚刚还一副儿童样的老人,瞬瞬变脸,声色厉茬,大有怒火冲冠之兆。
抹汗,水啸悄悄的抹去了额间渗出来的泠汗,这变脸的速度太快了,变得太逼真了,自愧不如!
底下的人们,齐齐惊得有些茫然无措,跟那些事相关的人,心都提到嗓眼上去了,生怕那位大人物一怒之下传出什么号令来。
“小奶娃,揍他们去,以前没揍的,等会就去,一定要打得他们哭爹叫娘。”急吼吼的吼了一嗓子,似是又记起了什么,瞪圆了眼:“刚刚的事,说来听听,是看谁不顺眼,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理?”
柳氏世家的几人,个个背上冷汗泠泠。
“北溟水氏,因为那祖孙俩没一个好东西,看不顺眼,一不小心就那个挂着天才之名,实际上就一介草包的水涛给废了,掴了水家家主与使者几下,将他们轰出去了。”水啸一本正经的叙事:“另一件么,就是想跟柳氏世家谈谈,他们好似不乐意呢,我很难过。”
“哦,打了就打了,废了就废了,不就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么,轰走了好。”酒轩华连眼毛都没动,平静的望向世家那一方:“那个柳氏,给老子滚出来回话,小奶娃跟你商量事儿,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别人可以难过,小奶娃是绝对不能难过的,那可是好酒的主人,主人一难过,谁请他喝酒?
至于那些什么世家,什么人物,通通一边去,谁敢害他没酒喝,宰了他!
噗嗵,各世家,各代表,心跳骤然一蹦,一下子就沉到水底下方去了。
酒老院长是谁?
没有知道实力多强,也没人知道其后是哪个靠山,世人只知他是九方学院的院长,惹到他,自然就是等于惹了九方学院。
而曾经但凡敢跟九方学院做对的人,不管有多强大,也不管是哪个家族的人,总是死得莫名其妙,也因此,九方学院才巍巍立于世,处于不倒之地,三界无人敢挑畔。
酒老院长如今这一句是告诉所有人,少年是他护着的人,所以,谁甩少年的面子,那就是甩他的脸,少年给谁面子,那就是天才的福气。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人的心思就想到了十万八千里远去了。
柳家二使者,柳家主,惊得脸色“唰”的惨白,巍颤颤的站起,两腿一个劲儿的弹棉花。
这可不是小事,轻则挨训,重,只怕连命都要交待了,再重点,柳家大劫至,站起来的三人,冷汗直流。
酒轩华笑嘻嘻的看着马背的小人,水啸无语的撇嘴,不看那个想讨奖的老人,冷着脸:“柳氏世家,本公子好话不重复,但凡以后谁敢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你们柳氏便准备换家主。”
“明白!”面上汗串成水线的三有,忙不迭的点头。
“小奶娃,现在没什么烦心事了吧?没了就打擂,老子给你掠阵。”酒轩华一甩袖子,一跳跳到院判前的桌子上,抱着膝盖,准备观战。
呃……
九方学院的院士们抽了,群众们傻了。
有他在,谁敢动手?
若动到了那少年一根头发丝,估计立马就会发生血案。
学生们如被雷劈了,那颗心扑腾扑腾的一片凌乱。
无语啊无语,遇着这么个老人,这日子,寂寞了。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