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啸被气乐了,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眼前的人就是那句话最好的解释,还是活生生的例子。
心中的怒火几欲要喷胸而出,老爷子面上青筋根根爆起,“突突”的跳着,似一条条蚯蚓在蠕动,袖子内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不配当水氏子孙是么?如此,我便隧了你们的心愿,自今起脱离水氏家族,自立门户。”阴森森的睨锁着水氏本家的众人,声音如从地狱中飘出。
他……为水十九竟做到如斯境地!
一种名为感动的东西,渗入骨髓,与血溶为一体,水啸的眼眶一暖,窝心的直想流泪。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老爷子疼孙之心的真实性,却没想到有一天孙子与家族发生冲突时,老爷子给的答案是如此的决绝,如此的震憾人心!
那话却如晴天劈雷,劈得水泽、左护法等人三魂离体,七魄飞天。
“大爷,您息怒!二爷口不择言,并无他意,您千万别将那混帐话往心里记。”醒过来神来的左护法,巍颤颤的站起来,卑微的企求着。
水震是水氏的护身符,若没了他,现今的水氏家族也等于失去了最大的仰仗,若没了他,水氏受各方打击将迫在眼前,其北溟第一修武世家的宝座唯有拱手让人的份。
“大哥,是我不对,是我胡说八道,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计较兄弟的气话。”深知自己惹下大祸,唯恐出现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水泽忍着心底的恨意,低声下气的道歉。
“哼。”那话真假各几分,水震自然也是心里有底,望一眼孙子,冷哼一声后,扭过头不再看水氏众人。
水泽、左护法抹了把汗,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水啸对着亚叔点点头,示意让人将魔兽蛋搬走,亚叔得令后,飞快的请来门外的八名禁军,将二只移去东厢,河炯则令随从将一蛋一兽装遮好移去马车旁,让人准备装载。
四只箱子移开,厅中又变空阔,秦娘子再次开始对单,在对完第一箱玉器时,秦娘子迟疑了一下,再悄悄的观察过几人的神色后,又继续检查。
在中途时,晕着的金飞燕苏醒,金母对着女儿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阵,之后,金飞燕便乖顺了很多,依着其母站立,只偶尔偷瞄水涛几眼。
秦娘子将余下的首饰、绫罗绸缎、给女方的百万两添妆费清点后让人将东西搬到一个角落,也不说结果,拿着单子站到一边。
一干人皆望向最主要的当事人。
“现在,再验验订情信物。”瞟瞟秦娘子的神色,水啸心中顿然有了数,点点头后别有深意的盯着金飞燕母女。
“给……给你。”偷偷的瞄过水涛,金飞燕迟疑后才捧出一只巴掌大的红漆盒子。
“你亲自将盒子放到小桌上,我们当面验视。”水啸用眼神制止住想上前去接盒子的绿萼,轻然离座。
老爷子微一顿,也跟着起身,牵起孙儿的手,走向厅中横着的茶几。
金飞燕的身子突的颤了颤,神色也有刹那的剧变,那捧盒子的手往回缩了一缩,在瞧到正被几十双睛注视着,又鼓足勇气,缓缓的移步向前。
金好运也站起来,陪在孙子女的身边,转眼间后,四人成面对面的站至小桌前,金飞燕抖着手,将小盒子放下。
“爷爷,可有方式验证真假?”没有去看盒子,水啸云淡风轻的问老爷子。
凤留行、河洛图顿时露出满眼的戏谑。
“有,打开一看便知。”水震瞧瞧孙子,眼里一片深隧:“当着所有人的面,你们自己打开,万一不真,也免得说是我祖孙掉包嫁祸你。”
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水啸摸摸小下巴,倍感欣慰。
金飞燕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唇瓣骤然失色。
“你……”金好运气得胸口一堵,老脸涨成猪肝色,哆嗦着唇,伸出青筋爆鼓的手,亲自打开了小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只小耳钉,通体琉璃色,整体为祥云拱明月的样式,中心是形似莲花、开有九瓣花瓣的一朵小花,外绕着的是似云似水般的花纹。
一瞬间,老爷子面子刹时一片乌青,那程度,比初听金好运说要解除婚约时更难看数倍,目光顿化为冷刃。
其时,他抬手一扬,轻轻托起身边的孙子,就那么一抛,竟将疼到心肝上去的人抛至空中,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极速探出,闪电般的抓向对面的金飞燕。
我的娘,为何要将她交给那家伙!
在空中手足舞蹈着的水啸,瞧着自己飘去的地方,心尖一抖,只恨不得自己立即晕过去。
那一边,水震在金好运与其他人还没弄明白发生何事时,已经一把扣住金飞燕的肩,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提至身边。
水啸也完好无缺的落入早张开怀抱等着的凤留行怀中,等被人转过方位,改姿势坐好时,也正好瞧见原本呆愣着的人恍然回神时那千变万化的神态。
“你想杀人灭口么?”金好运反应过来后,急得厉声质问。
“金家欺人太甚!”狠狠的啐一口,水震空着的手一挥,甩向吓得软瘫了的金飞燕:“小贱人,交出真物,否则,死!”
啪—,金飞燕左脸被扇个正着,立即现出一个乌青的巴掌印,她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浮肿。
老爷子一怒,后果很严重,而他也算是手下留情,没将人拍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水啸抹了把汗。
正惊骇着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金母双腿一软,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