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说:“五迷六道的我也不管,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反正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朱亚军说:“你怎么又翻强脾气了?实话跟你说啊,你这一去,肩上担子重啊,地监局的未来,你的地质模型的未来,可全担上了。”
费柴有点没底气地说:“你别动不动就是这句好不?不带这么玩儿的。”
朱亚军说:“就是这么玩儿的,你不服气?”
费柴说:“我怎么有种当鸭子的感觉啊,我可听说蔡副市长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朱亚军听了一笑说:“还以为你不八卦呢,原来你知道啊。”
费柴说:“听说过一点儿,但不是很清楚。”
朱亚军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蔡副市长作为一个女人,也挺苦的。有段时间好像还闹过自杀,你自当可怜可怜她,也是为了工作,胡乱给她讲几堂课就是了。”他说着,招牌似的坏笑又浮现在脸上,接着说:“你要是怕她把你打来吃了,第一次我陪你去,以后嘛,你每次都叫个助手上,不久安全了嘛。”
费柴终于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说:“难怪你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原来满脑子全是小蝌蚪在游。”话虽然是说朱亚军的,但是费柴心里清楚,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话说到这一步,就算是答应了。费柴回家找了几本通俗的科普读物,权当教材。朱亚军约好了时间,让章鹏开了车,三人一起去了蔡梦琳的家。
在去蔡梦琳那里之前,费柴也做了些功课,从侧面了解了一些她的情况。
蔡梦琳出身贫寒,但是嫁的好,丈夫的父亲也是一名高官,可丈夫是个淡薄名利的人,对于混官场做生意都没什么兴趣,而且心地善良,每日里只喜欢金石字画,虽说天赋有限不能成其一代大家,但是修身养性,怡情自乐倒是足够了。
蔡梦琳嫁入了这一家,算是从糠背篼跳入了米背篼,她自幼好强,这下又有了依靠,自然步步升迁,从一个机关的打字员到最后当了副市长,只可惜造化弄人,就在前年,他们举家出外旅游,包乘的大巴出了车祸,公婆丈夫和孩子都给一勺烩了,而她居然只受了一点轻伤。
不过虽然她幸存了下来,心灵却受到儿了极大的打击,这些年活的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官场上争权夺利的事情也看的淡了,直到在地监局观摩了一次之后,人才又恢复了精神,工作的积极性忽然一下又提高了,穿衣打扮也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不再是阴沉沉的一副寡妇样了。
出乎费柴的意料。他原以为既然已经是副市长了,自然是住在政府的高档公寓里,却没想到蔡梦琳的家却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廉价小区里。朱亚军解释说:“自从家里人出了事,她就觉得一个人住大房子阴森森的,于是就买下了这里的一个小户型。”说完又特别补充“她平日很少告诉别人这个地址的。”
费柴对后面这句补充很不以为然,做领导的,对于住址手机号都是很看重的,甚至视为机密。不过听了朱亚军前面的话,就发现自己提前做的那点功课显然不够,看来自己还是嫩了。
章鹏停好了车,对朱亚军和费柴说:“那我就不上去了,我在下头看着车。”
朱亚军笑着说:“平时蔡副市长来,就属你爱和她说话,如今到了门口不上去,不礼貌哦。”
其实章鹏也就是这么一说,他心眼儿里其实比谁都想上去呢,这难道不是亲近领导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