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牺牲他最爱的女人为沉重的代价。
“皇上还是以前的皇上。”黑衣人垂下眸子,语气笃定。
高处不胜寒,自古帝王都是冰冷的,前半生的他与后半生的他,历经风雨沧桑,怎能不变。
而他,也希望眼前的男人改变,以求黄泉下的女子得以瞑目。
“你从来都不说假话的,怎么也变得俗气起来。”
黑色的面巾之下,削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嗜血的浅笑,“假话也好,真话也罢,对皇上有用的话才是最实际的。”
“说得好。”月帝拍了拍手掌,墨瞳之中闪现出浓烈的杀意,“每年的今日你都会出现一次,那么这一次,朕想听听你带来的消息。”
自从宁儿死的那一天,亲眼目睹百里宸渊被送出皇宫,他越来越憎恨自己的无能与软弱,他不要再被任何人控制,他要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哪怕是六亲不认,年复一年的隐忍,他所建立起来的势力,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站在他跟前的黑衣人为他立下了大功劳。
而他,却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长相。
相信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一国之君的他,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坦露在他的面前,也赢得了他的忠心相护。
“隐族派了人出来寻找族中这一代的圣女,皇上若是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想要拔掉皇宫里所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就容易得多了。”
“隐族?”月帝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冷梓玥是否可以成为他与隐族的联系呢?她的母亲长孙悠悠乃是隐族中人,又是隐族中的世族之家,或许将她推上隐族圣女之位也谓长不可。
虽然长孙悠悠名义上是与隐族脱离了关系才下嫁给忠君候冷铮,都说血浓于水,岂是轻易可以割舍得断的。
冷梓玥若是回去认亲,结果成败与否尚无定数,他何不赌上一把。
“皇上的表情告诉属下,似乎对隐族颇有了解的样子。”
隐族太过神秘,而他的消息来缘也是源于一个人,只是现在他不能透露出那个人的身份,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忠君候冷铮的亡妻乃是隐族中人,他的女儿冷梓玥有一半隐族血统,朕若是设法将她推为圣女,你说是不是对咱们很有利。”
“真有此事?”
“那是自然,他们要寻找的圣女有何特征?”做戏就要做全套,怎可露出马脚来。
黑衣人摇了摇头,沉声道:“他们要寻找的是天命圣女,谁也不知道她会有何特征。即使皇上的成功的将她推上了那个位置,又怎么肯定她能帮助皇上呢?”
据他所知,这个冷梓玥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那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度,犹如一个俯看尘世的女王一般。
又怎会是任人摆布的主儿。
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可以将天下人不放在眼里,但她在意一个人。”月帝神秘的一笑,接着又道:“渊儿是唯一一个她在意的人,朕若是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向她说明白,她会同意的。”
不为别的,就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的,为了百里宸渊。
“她与血王殿下、、、、、、”黑衣人语气一顿,眼中掠过一道极快的光芒,那是欣喜,谁也不曾发现。
百里宸渊配上冷梓玥,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怎么,你觉得他们相配吗?”以前他想过自己的儿子不能娶那般霸道的女子为妻,可是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过得好。
若是没了冷梓玥,他的渊儿也不会幸福的。
别说他是过来人,但凡是明眼人一瞧,也能瞧得出来,百里宸渊除了冷梓玥是不可能再娶除她之外的女人了。
“绝配。”
“哈哈,朕竟不知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马场上的意外,皇上留心一下永寿宫的那一位便是。”
话音刚落,黑影已然消失在房间里,他的身手绝极高。
也难怪,他能在百里自影层层的护卫下,如入无人之境。
“母后,你真是越来越让朕失望,真的要逼着朕亲手了结了你么?”那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怎样对权势的**可以令她连自己的亲孙子也狠得下心肠,是他忘了,他的母亲已经亲手了结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会对孙子手下留情。
无论是东临国还是北寒国,他们的野心再大,也不可能在樱花的身上动手脚,意欲踩死他的儿子百里长青,那对他们而言,毫无作用。
东临会怀疑是北寒做的手脚,北寒又会心疑东临,两国互生猜忌,心中埋下阴影。夹在中间的祁月,又会对两国都心生芥蒂。
这极有可能引发战争,但是让月帝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长青如果死了,对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又有何利益。
“谁?”
“皇上,是奴才。”
“何事?”
“侍卫来报,长孙公子在华盈山下求见。”刘公公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裳,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冷,皇上吩咐他在门外候着,根本没有时间去添一件衣裳,只能挨着。
“先请他上山,明日朕再见他。”
“奴才遵旨。”
“安排几个奴才进来,伺候朕沐浴更衣就寝。”似了累了般,月帝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之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个粉衣宫女鱼贯而入,铺床的铺床,伺候月帝沐浴的沐浴,一发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