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妖,她留给你收拾,别让她死得太痛快。”
百里宸渊冷冷的扫过狂笑不止的沐容绫,好看的眉头打了几个结似的,语气冰冷而无情,他可没有兴趣呆在这里看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发呆,有这点儿时间倒不如去寻他的小女人,眼看月亮都要爬上当空了,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人独过新婚夜。
“是,尊主。”
石妖恭敬的声音飘浮在空气里,半晌之后他的整个身影才由数不尽的碎石凝聚成一具完整的身体,半跪在地上,一袭青衣长袍,黑发披在脑后,仅用一根细细的黑绳绑起来。
沐容绫的身体崩得紧紧的,仿佛是一根拉得快要断裂的橡皮筋,随时都会断掉一样,停止了疯狂的大笑,身体依旧不断在轻颤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什么也看不到,听觉变得敏锐起来,黑暗中有一双冰冷可怕的眼睛在盯着她,让她恐惧。
“百里宸渊、、、、、”她试着轻声的唤,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风声,不自觉的抱紧双臂,刚才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百里宸渊,你在哪里?”
染了血的双手不断的在地上摸索着,沐容绫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她知道西门棠安排她来代替冷梓玥,一旦被百里宸渊发现之后,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骄傲的男人,他怎能允许自己的新娘是个冒牌货。
正如西门棠所说,她对百里宸渊的爱并不比冷梓玥少,冷梓玥的爱是爱,她沐容绫的爱也是爱,为什么她不试一试,赌上一赌。
赢了,她便是百里宸渊唯一的妻子。
输了,顶多不过性命一条。
不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西门棠都有办法将她送到百里宸渊的新房里做个假新娘,与其没有意识的任他摆布,倒不如从头到尾都保持清醒。
她在用自己的命赌百里宸渊的眼里能否看到她沐容绫,结果已经很清楚的摆在她的眼前,那个男人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除了冷梓玥是他用生命去深爱的女人之外,任何一个胆敢冒犯冷梓玥的女人,统统都得死,而她便是第一个踩到他禁忌的女人。
不过只是爱恋的看进他的眼里,他便亲手毁了她的双眼,他说‘她看他的眼神令他作呕’,呵呵,她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明知道结果是这样,依旧飞蛾扑火般的朝着他扑去,换来一身的伤。
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再也回不到原来了。
初见,他的眼里就只有冷梓玥,唯有对她是不同的。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入得了他百里宸渊眼的女人,唯有那么一个。
冷梓玥,你是多么的幸福,而我又是多么的嫉妒你。
“尊主已经走了。”石妖冷冷的低睨着地上的沐容绫,毫无情绪的陈述这个事实。的确,百里宸渊在招唤他出来之后,闪身离开了这里。
“你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
“他让你杀我。”沐容绫声音沙哑的问道,什么才是痛,此刻她真正的领悟到了。
还知道痛,那便不是真的痛。
只有不知道什么痛,才是真正的痛。
“尊主说别让你死得太痛快,你似乎没有拒绝的能力。”杀一个人类对于石妖来说,太简单,完全没有挑战性。
不过,怎么让一个人类死得最痛苦,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挑战。
“呵呵,他真的好狠,好狠呐。”
“尊主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普普通通的人类,怎能仰望天神一般的魔尊,简直就是愚昧无知。
魔界上下,承认的女主只有魔妃冷梓玥一人,谁也别想动摇魔妃的地位。
“你让他回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即使他能她狠,沐容绫想恨他,但又恨不起来。
双眼已瞎的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怎么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还能吓到她么。
“你的话,尊主没有必要听。”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想说,石妖理解不了人类的思想,看向沐容绫的眼神越发的不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尊主改变心意,可笑。
“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想永远的失去冷梓玥,就回来听我把话说完,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沐容绫没有理会石妖话里的嘲讽,急切的开口道。
巫族虽然比不得隐族与暗月城,但她好歹也是年轻一辈中巫术修练得最好的,西门棠的变化她能感觉得到,同时她也几番试探从姑姑沐百花的口中得知,她的表哥还是她的表哥,同时也不是她的表哥,他根本就不是人。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他做出来的那些事情。
西门棠明知道百里宸渊会识破她假新娘的身份,但他还是将她送了进来,他不是想要成全她的幸福,而是为了给百里宸渊一个莫大的羞辱,也算是一个警告。
既然西门棠不是常人,那么百里宸渊肯定也不是常人,否则又怎么会让西门棠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对付他,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从正面动手,西门棠不是百里宸渊的对手,甚至于他也不是冷梓玥的对手。
如此,西门棠才会借助外力,借着百里宸渊大婚,抓住冷梓玥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你的话可是真的。”
“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百里宸渊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冷梓玥才是与他同一个世界的,他对她半分怜悯都没有,更何谈感情,临死之前,就让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