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蟾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答应了一声,替金桂收拾好后,香菱才带着丫头过来。见金桂已然收拾好,香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奶奶我来晚了。”金桂笑着说道:“那有什么,这两天都是你的好日子,依我说你也不必过来了,只好生休息才好。”
香菱陪着笑说道:“伺候奶奶是我的本份。”金桂笑着点点头:“算了,随你了。若真不让你干,只怕你也不安心。”
香菱得了话,忙走上前,接过宝蟾手中的茶盏奉给金桂。金桂接过去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一会儿还要见家里的管事,现在便用饭。省得一会儿没了空。”
香菱一听金桂如此安排忙答应着要去厨房传饭。金桂叫住香菱,回头给宝蟾说道:“怎么能让姨娘去呢?宝蟾你去。”宝蟾这个气呀。可是也不敢给金桂甩脸子。只得去了。金桂说道:“刚好咱们也说说话,这宝蟾是从伺候我的。我也把她宠坏了。有时你也体谅着些,别和她一般见识。”“奶奶客气了。”
说着,宝蟾也进来了,让小丫头把饭摆了上来后,金桂见只有自己的份例,便不高兴地说道:“宝蟾越来越不会办事了,怎么不把菱姨娘的份例一起端过来?”
宝蟾更是气得说道:“奶奶,她只是姨娘如何能和奶奶在一起用饭?”
金桂也沉下脸刚要说话,香菱忙说道:“奶奶,宝蟾姑娘说的是,伺候奶奶才是我份内的事。哪里敢和奶奶平起平坐呢。”这话说出来,宝蟾瞪着香菱说道:“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存了这想头。”
香菱自觉失言,忙跪了下来:“奶奶,我不是这意思。”
金桂端起笑让香菱起来:“你也太过小心了。让宝蟾这死丫头一说,就吓着了,咱们家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呢。坐下来一起吃。”
香菱只肯在边儿上站着服侍。金桂没有法子,只得由着香菱了。
就这样过了好些天,薛姨妈也觉得金桂这是变了。自然乐见其成。宝钗虽冷眼瞧着,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那金桂虽作主给哥哥纳了姨娘,可是也不是这么个贤良法。
但只要金桂能安生,不惹妈妈生气,宝钗是一点也不想过问的。
那薛蟠更得意了,总想再想个法子,让宝蟾也过了明路。
可是宝蟾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这些天金桂对香菱的好,宝蟾是一一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对香菱明着冷嘲暗着热讽的。香菱也是个有主意的。对宝蟾带搭不理的。让宝蟾有气也使不出来。
金桂这天实在看不过眼,把宝蟾叫了自己屋里,劝道:“你也消停些,这些日子闹得还不够吗?”
宝蟾强撑着说道:“奶奶,我又没做什么。”
“你还没做什么?香菱如今是姨娘了,若真想罚你也是可以的。到时千万别来求我。”金桂故意说着。
“她算什么呀,还不是奶奶心肠好,抬举了她,可不然她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奴才罢了。”宝蟾不服地说。
“又说这些没用的,不管以前,如今她也是半个主子的。有你这样没有规矩的吗?”金桂喝道。
宝蟾刚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金桂这神色,宝蟾只得不说了。可把这仇记在了香菱身上。香菱的日子越发有些难过了。金桂对香菱虽好,也只在明面上,院里丫头也瞧得出来,也不敢真奉承着香菱。这一来二去的,香菱竟然病了。
而宝蟾突然又殷勤起来,又是端茶又是送药的。香菱才不信她如此好心。暗暗防着。可不曾想,这天,宝蟾又端来一碗粥,说是金桂让厨房做的,让香菱补补身子。
香菱看宝蟾那双眼睛总有些慌乱。心里起了疑,但并不说破,而是说道:“有劳姐姐了。只是才刚吃了药,不如先放在这儿,一会儿再吃。”
宝蟾说道:“这如何使得,奶奶说是一定要看着你吃了,这才能放心。”
香菱更不敢用了。可是也不敢违了这话,只得伸手去接,可是却没接好,一下子把粥撒了。宝蟾登时大怒指着香菱便骂开了,这正骂得起劲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宝蟾没注意到是谁。便骂道:“作死的小蹄子,谁给你的胆子。”
只听薛蟠骂道:“小娼妇,让你骂。”说罢那脚直冲着宝蟾踢了过去,宝蟾没有防住,这身子一下子飞出去好远,头也撞到了桌子上。半天没有动静。
吓得香菱也顾不得哭,从床上下来,走到宝蟾身旁,轻轻推了推宝蟾,宝蟾没有动。香菱看向薛蟠:“大爷。”薛蟠无所谓的说道:“怕什么,只不过晕过去罢了。”
香菱看着实在不像,大着胆子用手探了探宝蟾的鼻子,这下可真让香菱吓着了。
香菱颤颤惊惊地叫了声:“大……大……大爷!宝……宝蟾……没……没气……了!”
薛蟠根本没当一回事:“没气便没气。你怕什么。让小厮进来把她抬出去也就是了。”香菱哪能如薛蟠那般想,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偏这时,金桂在那边高声骂道:“宝蟾,宝蟾,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叫了这会子也不见过来,可仔细了你的皮。”
香菱咽了口吐沫说道:“大爷,这可怎么办呀?”薛蟠也是听到金桂的声音,心里也有些紧张。但还强撑着说道:“怕什么?去请你们奶奶过来。”
香菱这路都走不稳了,摇摇晃晃地去了金桂那里。金桂一见是香菱来了,再看看香菱那神色,知道这宝蟾是定然叫不过来了。可是心里暗恼这宝蟾也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