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墨染缎衣,比寻常男子要瘦弱矮小一些,却端的正气凛然,霸气不可侵犯,一双凤眼冷嘲的扬起,清亮透彻的眼睛带着俾倪独尊,本不算太过绝色的容貌瞬间添色不少,一时间却让男子觉得往日见过的男儿都比不上她的六分气势!
那少年还在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你居然大言不惭罔顾法纪异想天开胆大包天,说出这样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灭绝人道的事,实在是……令人想要替天行道!”
“哦?”男子来了兴趣,停下了动作问道,“如何替天行道?”
风无裳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往后一收身子道,“你问我就要告诉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如果没脸的话……还要面子做什么?”男子幽幽的道,身形一闪,便掠了过来!
风无裳从右侧闪过,抬脚一踹,踢向男子的脸,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男子不避,反手来抓她的脚,风无裳急中生智,用剑一挥!硬是让他将手收了回去!
她一剑插地,腿在空中掠过,男子偏头侧开,风无裳的脚只触到他的一丝头发!
饶是如此,也让男子眼中露出狠光!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风无裳顺着力,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地,却感到一股气流迎面而来,硬是让她没站住往后退了两步!
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内力么?
好强的力量!
心思计量间,风无裳已然明白,这男人能隔空打物,武功非同一般,定属高手上层!以她现在的水平,如果只是贴身肉搏还好,如果硬碰的话,她,只怕要略输一筹!
风无裳不是那种为了争出个胜负硬逞强的俗称争口气派,凡事小命重要,没了这个,一切都玩完!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
打定了主意,风无裳扬剑织阵,姿态翩跹,犹如起舞,一招一式,却为自己树立起了屏障!
这把剑,果然是把难得一遇的宝剑!
最后一砍,剑气如电,破了男子的攻势,同时,再次将他系上的腰带从侧而断!
“恕不远送,后会无期!”
风无裳脚底抹油般,跑得飞快,顷刻间,便在这山清水秀之处不见了踪影!
男子嘴边勾出妖媚的笑容,一双桃花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嗜血的杀意弥漫,黑色的瞳仁里浮现出紫色。
他不紧不慢的再次提起裤子系起腰带,身边出现了一个布衣打扮的男子。
“主子。”布衣男子躬身道,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主子一人走在前面,他们好不容易才追上,也看见那少年离去,但是深知,没有主子的安排,不能做任何事,才没有追上去。他谦恭的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做的很好。”妖孽男子淡淡道,没有如预想般颁下指令,转身道,“我们走。”
那人特意寻出这空档逃窜,怎么可能还会被他们找到?而且这离京华城不远,马上就要进城,遇到这样个不一般的人,他比较喜欢自己,慢慢找。
布衣男子一身冷汗,微微呼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主子的心意,从来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
风无裳回到京华城内,先去了西郊大宅,本只是想换身衣服,却没想遇到正好来此处找她的尉迟烈。
尉迟烈见到她很是欣喜,一双眸子牛样的睁大,大巴掌就拍上了她的肩道,“随逸,真巧!”
“是挺巧的。”风无裳一笑,“我刚回来,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大哥了。”
“因为斗巧节么?”趁着斗巧节来京华的商贩不少,尉迟烈想到什么疑惑道,“随逸,我一直知道你从商,可是却不知道你走的是哪条道的贸易。”
“哪方面都有,哪里有油水就往哪里钻,我也没个准的。”风无裳笑笑道,“怕是要让大哥笑话了。”
“哪里的话!随逸,你在我面前就别说这些虚假客套的话了!你懂我不爱听!”尉迟烈皱眉,不悦道。
“我以后知道了。不过,大哥有什么需要的倒是可以找我,我在外面见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或许能为大哥找来些不同的。”风无裳说这话也是客气,尉迟烈身为刑部尚书之子,怎么可能会缺东西让她去找?但是,如果真有哪天撞上的话,尉迟烈说的东西也绝对不同寻常,能够引起她的兴趣。
“东西倒是没有,只是有一件事有些犯难……”尉迟烈却不如所想的推辞,陷入了苦恼道。
或许这就是尉迟烈今日来找她的缘由了,风无裳心下了然,问道,“怎样的一件事,令大哥这么为难?”
风无裳这一问,尉迟烈打开了话匣子,忿忿道,“我爹掌管刑部本就憋屈,那些人还不够,给他找来这样一件苦差事,说是图斗巧节的一个喜庆,且西秦国来使即将抵京,更应让他们看看我东飒国的大度气容,要让他将牢里的囚犯进行改造!那些囚犯或是有罪或是在牢里待了些时日,哪是这么快能改变的!他们偏偏死咬着大赦天下会乱民心,彰显不出我国君主的睿智善心!一定要用上这样一个法子!”
尉迟烈说到后面有些激动,“那些软绵绵只知道四书五经的文臣,什么也不知道做,只会动嘴皮子背后使阴招绊人!要他们上阵杀敌,肯定第一个当叛国贼,跑得比谁都快!”
“大哥稍安勿躁。”风无裳抚慰他的情绪道,“尉迟尚书有勇有谋,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