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濂的呼吸在她耳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过来,手搭在她的腰上,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自大婚之日起,未免宫中人嘴碎,他们俩大多时候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最开始几天,南门濂为了避嫌,还在榻上铺了被子,与她分塌而睡,可是听见他在夜里咳嗽,风无裳居然破天荒的有些不忍了,又让他回到了床上来。两个人两床被子,没有肌肤之触,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何况风无裳还是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
而且她在夜里睡得也是安稳,南门濂又安分,久而久之的觉得两个人同床而眠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眼下南门濂越过了界限,狭小的空间里呼吸清晰可闻,风无裳蓦地心一顿,往后退了一步道,“怎么了?”
南门濂挨了过来,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撑在一侧,支起了上半身,柔顺的长发倾泻下来有几缕洒在她的脸上,借着月光,他俊美无铸的容颜像是戴着光辉,温柔淡雅,莫名就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南门濂俯身下来,她潜意识里伸出手去推开他,而手刚及他的胸膛,南门濂轻柔的一吻正好落在她的额上,带着清雅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芬芳,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而那感觉却留了下来。
“晚安。”
轻吐两字,南门濂展露了一个微笑,眼里的碧蓝清幽闪烁,仿佛踏月而来的仙人,来到床前只为赠她一场好眠。
风无裳怔怔的,手还触着他的胸膛,滚烫火热,胸腔内心脏跳得欢快,自己身体里也有个东西跟上了节奏,她也分不出是谁跳得更快。发丝扫在脸上的感觉有些痒,风无裳嗅了嗅鼻子,这个略带了点孩子气的动作惹得南门濂发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完成了睡前任务而很满足的再躺下来。
也没有再越矩的行为,母狐狸嘛,每天撩拨一下,程度总该有个循序渐进。
可风无裳的睡意反而被消散了,依然呆愣的眨着眼看着窗外的圆月,刚才加强版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不明了是被身侧人美男计给蛊惑了的某人,觉得今晚上独属于某男身上的清雅的香味特别浓厚,萦绕在周身鼻端,怎么都挥之不去。以前怎么没觉得有这么浓呢?她抬手,轻碰了碰刚被触及过的地方,还是觉得软软润润的。
而看着风无裳一连串不符合她往常行为的动作,还有脸上傻傻呆呆的表情,南门濂的心情愈发愉悦,真想就这样抱过了她,一夜好睡,但是不行。兜住母狐狸的行动,他还是比较喜欢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将其网入自己的怀中,让其他人都觊觎不得。
想着动了心思的几个男人,他沉了沉眸色,裹着被子往风无裳靠了靠,待着风无裳寻求答案无果后,转过身子去会周公了,他才轻轻为她捂了捂背角,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
那日晚上之后,南门瑾被禁足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宫内都传了个遍,毕竟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种八卦的消息想挡也挡不住。据说柳妃并没有因此向东飒帝求情,反而还承认是东飒帝罚的好,这么多年太宠爱南门瑾了,让他犯此糊涂,自己做主让南门瑾在宫内抄起经文来反思过错。
风无裳知道这个消息后,连连感叹,她与柳妃也只在她生辰时见过一次,那个杏脸桃腮,笑容亲切的女子以温柔善解人意获得东飒帝的宠爱,想着她的一双素手,不知以解语花的形象在后宫掀起了多少波澜呢?
“我在这里,太子妃都可以出神,是我太没有存在感了么?”云向歌掀着茶杯,小抿了一口,让广大女人们都嫉妒的黑而密的睫毛扇动,配着艳丽的容颜,连这个闲散的动作都能成为令人心跳的一幕。
这个男人,真是妖孽。
“不,是云太子存在感太强,反而让我不敢直视了。”云向歌这几日来东宫来的太多,害得她每天都得见到他,而且还美其名曰,是东飒帝让南门濂招待他的,所以他当然应该频繁来往东宫。
风无裳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直接导致的影响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而且某人将晚安吻当成了一个例行公事,总让她在睡觉前会有一会儿的不明反应,实在是吃不消。
云梓喜歪着头道,“濂哥哥呢?”
“他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风无裳礼貌道,心里却在思忖着,云梓喜还在打着她家夫君的主意么?是不是应该有人善意的点醒一下呢?毕竟前几日她在御书房内的说辞,还是让她挺喜欢这个女孩的,如果不是被人误导了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想必她与云梓喜之间能更友好的相处。
结果南门濂没有等到,一身玄紫衣的訾羽倒是先走了进来,附在风无裳耳边,以三个人都能听到的不大的声音道,“太子妃,有些事需借一步说话。”
风无裳点头应许,随着訾羽到了门外一角,訾羽万年不变的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陈述公事一般以生硬的语气道,“有人要见太子妃。”
“要见我?”而且还是经由了訾羽的口来告诉她,说明是经过了南门濂一道,风无裳沉吟着,只有一个答案,“是风家的人?”
“是。”訾羽应道,“是风夫人。她说想要太子妃顾念着母女感情见她一面,为了上回的事来向太子妃道歉,此刻就在宫外候着,太子说,来问问太子妃的意思。”
傅倩居然进宫来找她么……
道歉不过是个幌子,她这个时候找上她,如此大费周章,是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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