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青婉听了惠和公主的名号便不再多问,东珠心里便升起一股得意校园全能高手。她笑了笑,又绞了帕子送到顾青婉手边:“奴婢伺候王妃梳洗。”
顾青婉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却是自顾自的整理着衣衫,眉头都不抬一下:“隔着吧,等宝钿和金钗来了再梳洗。昨日是你守下半夜,也着实辛苦,先去歇着吧。”
东珠听了这话,即使面皮再厚也不禁红了红。她昨日守夜时睡得不省人事,等王妃自己穿好了衣裳点了灯才惊醒,王妃又跟她说辛苦了,倒像是讽刺她了。
她还想着辩解几句,便见宝钿和金钗打了帘子进来请安了。
顾青婉不再理会东珠,由宝钿和金钗伺候着梳洗了之后,便问宝钿要带的东西是否都准备妥当了。金钗得了闲,见东珠还在屋子里愣着,便凑过去笑道:“东珠妹妹,王妃有我们二人伺候便够了,你昨日值夜,快回屋子里休息去吧。”
东珠心里堵着一口气,给顾青婉请了安,还不等她应话便匆匆回了自己屋子。
金钗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东珠进屋子里时南玉早已经起身了,正要了水洗漱,见东珠气冲冲的进来,便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王妃责骂了你不成?”见东珠只闷着头不说话,南玉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叮嘱过你多少次了,凡事多要忍耐,即使咱们是公主送过来的。公主也断然不会为了咱们跟王妃撕破脸。”
这话东珠也听过许多遍了,可心里到底是不甘心。
她们都是大家子嫡系或者旁支里的姑娘,幼时虽不敢说如世家子一般千娇万惯的养着,却也没受过什么苦。也不知家中的叔叔伯伯犯了什么罪。竟然牵连着她们也被官府发卖了。
当年惠和公主见她们可怜,便做主买下了她们。进了公主府之后,惠和公主倒也以大家小姐的供奉养着她们。为的不过是以后的用处而已。
惠和公主虽然不曾苛待她们,可从千金小姐变成丫鬟,这其中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与她们二人一同进府的有六人,其中有两个因为受不了这种落差,前几年被大驸马一撩拨便暗通曲款了。惠和公主发现之后,是非曲直都没过问一句,便把那两个送到了窑子里。
剩下的二人。则是跟她们一样的出路,被惠和公主送到了靖王府里。
“咱们如今这个状况,便已经算是有造化的了。”南玉叹了一口气。
惠和公主把她们送给瑞王爷做丫鬟,不就是想让瑞王爷收为己用,在瑞王府里做妾。总比被送到窑子里要好上许多。
东珠的声音顿时尖利起来:“有造化,你从哪里看出来咱们是有造化的?进了靖王府的那两个才算是真有造化的,咱们这算什么,每日要想的,便是怎么讨好那个傻子。他是个傻子,你再怎么冰雪聪明,再怎么沉鱼落雁,他难道会多怜惜你一分吗?”
“我的小姑奶奶……”南玉神色慌张的上前捂住了东珠的嘴,“你小声一点。小声一点。虽然这里离正房不算近,可保不齐外头有人听到了,吃亏的还是咱们两个。”
南玉听了东珠的这番话,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在公主府时,是见过靖王妃一面的,那个时候靖王妃还是三皇子妃。
以南玉的眼光看来。靖王妃是一个十分不好捉摸的人,便是惠和公主私下里都说过,她看不透靖王妃的性子。
这样的人南玉怎么敢招惹,她们这样的小角色对于靖王妃而言,便是如同蚂蚁虫子一般的存在。若是撞到了靖王妃的枪口上,便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未来的瑞王妃不同,顾家的三姑娘的性子谁不知晓,虽然举止蛮横跋扈,可就是个草包。
她们二人被打发到瑞王府,倒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因为是惠和公主送来的人,瑞王府里所有人对她们都客客气气的,便是先前那个对瑞王爷还存着小心思的邹姑娘,对上她们二人也是小意奉承着。
即使是瑞王爷,也对她们言听计从,为此南玉还得意过。
可是自从瑞王妃进了王府,一切都不同了,就连原先乖巧懂事的瑞王爷见了她们二人,都像是躲瘟神一般,也不知是不是瑞王妃在背后嚼了什么舌根子。
东珠看到南玉眼里一片黯然,心下也有些失落,便呐呐道:“我有些倦了,先睡一会儿罢,王妃今日要去静国寺里上香,怕是要到宵禁之前才能回来。她带来的那些陪嫁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倒是那个叫桃枝的看着有些不对劲,姐姐得了闲还是与她套套话,说不定还能套出些什么来。”
南玉点了点头,见东珠盖了被子歇下了,却也没走,只是直愣愣的坐在屋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此时顾青婉早已经整理完毕,在二门外坐了车,径直往城门的方向去了。途径定远侯府的时候,便看到定远侯府的车马足足占了半条街,却原来是顾老夫人下令在此处候着她。
顾青婉想着自己心里的打算,便主动要求与顾老夫人坐同一辆车。顾青婉能主动与自己亲近,顾老夫人自然十分欢喜。顾青婉带了宝钿随车伺候,顾老夫人又留了玉盏在车内。见车内有些拥挤,顾老夫人便发话让顾青嫣挪到小孙氏的马车里。
顾青嫣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祖母还是疼三姐姐,前几日便时不时念叨着三姐姐呢,如今她一来,我倒是要退一射之地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