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沉默了良久,顾青婉也不开口,四周只能听到车轱辘往前滚动的声音亲密关系(gl)。顾老夫人心中起起伏伏,一时间倒有些迷茫了。
“我说过,凡事但求‘证据’二字。不管你认与不认,小孙氏却是你父亲的继室,纵然你如今身份不同,可到底堵不住悠悠众口。”顾老夫人看了顾青婉一眼,颇有些语重心长,“我知道这两年你对她是有些误解,再加上你……贺氏嫁妆之事……”
说到这里顾老夫人又小心的探了探顾青婉的神色,见她面上无不虞,又道:“不管怎么说,定远侯府始终是你娘家,真闹起来不单是你要吃亏,也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顾青婉似笑非笑的看了顾老夫人一眼,却听到玉盏的声音传了过来,想着是端了茶水点心过来。
马车果然停了下来,顾青婉盯着车帘,提高声音道:“玉盏,我与老太太有话要说,你先去后头的马车里歇一会儿,待会儿我自会让人来唤你。”
玉盏没贸然掀帘子进马车,却也没出声应顾青婉的话。
“你去后头的马车上坐坐吧。”顾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开了口,玉盏这才应了,马车又缓缓了动了起来。
“你有何打算?”顾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我方才那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也自问这些年并不曾薄待了你,只望你不要一叶障目。”
“老太太这番话软中带硬,真真是让人心寒,”顾青婉虽然话里带着委屈。可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不过孙女手上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杀人灭口的是二太太,虽然查到了古妈妈头上,不过想必也会到此为止了。最终也是古妈妈替二太太顶罪。我虽然能带走瞿婆子,却不能从顾家带走古妈妈,还真是可惜。”
顾老夫人嘴角轻轻扯了一下。脸上还是一派清冷。
“正因为如此,孙女才会来求老太太,还请老太太给孙女出个主意。”
顾老夫人喉间一梗,神色怪异的看着顾青婉。她又不是魔怔了,如何会帮着顾青婉订小孙氏的罪?
“老太太有所不知,虽然孙女只是查季嬷嬷的死因,却无意中牵扯出来一件往事。倒是想说给老太太听一听。”顾青婉顿了一会儿,见顾老夫人神情一凛,又笑道,“听说五妹妹和璋哥儿是早产,二太太只怀了七个月便出生了。”
“孙女还听说。二太太是个有福气的,当年进了定远侯府,一个月内便有了身孕。”顾青婉督了一眼顾老夫人,压低声音道,“这些想必老太太不会记错吧。”
顾老夫人许是猜到了顾青婉要说些什么,神色僵硬的点了点头。
“可是季嬷嬷当年似乎发现了些不寻常的事情,刻意和那两个稳婆亲近,孙女照着线索寻过去,倒是找到了当年替二太太接生的那个姓黄的稳婆。”顾青婉笑眯眯的看着顾老夫人。“孙女听那稳婆说,她给二太太接生的时候,五妹妹和璋哥儿不像是早产,倒像是足月产的呢。”
说罢她伸出手来比了比:“孙女虽然不懂这些事情,但却信凭着那稳婆多年经验,想必是错不了的。”说罢她又叹了一口气。“如今那姓黄的稳婆,正在瑞王府里做客呢,不知老太太是否要见一见她。”
虽然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便是吹来的风也是和煦的很,可顾老夫人只觉得一桶凉水兜头泼了下来,只让她觉得通体发寒。
她当初寻的稳婆都不是京中人氏,一开始就打着灭口的打算,却不料那两个稳婆竟然连夜逃了。后来她辗转寻到了一个,另外一个却始终找不到线索,没想到这桩旧案竟然被顾青婉重新翻了出来。
当年那个不堪一击的人,不但磨出了利爪,还知道怎么一击即中。
“容孙女算一算,若是五妹妹和璋哥儿是足月生的,那岂不是二太太没进门便珠胎暗结了。合着他们不是嫡子嫡女,竟然是奸生子不成?若是传了一星半点出去,二太太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怕是白费了吧。”她眼睛转了转,“哦,方才祖母还说五妹妹快要定亲了,理国公府是什么人家,听说谢老太太极重规矩,这亲事也不知能不能成,还真是让人发愁。”
顾老夫人气了个倒仰,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顾青婉便好心抚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老太太可别又晕过去了,孙女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只敢跟老太太商量着。若是老太太晕过去了,那孙女只能去与大伯母和二太太商量,或者与其他外人商量也说不定。”
这话是**裸的威胁,顾老夫人只能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这才哑着声音道:“你到底想如何,你别忘了,那是你生父和嫡母,若是传了出去,你也讨不得好。”
顾青婉垂下手,眼帘也垂了下来,声音突然就冷了:“孙女不像二太太和五妹妹那般好名声,京中人都知道顾家的三姑娘骄横跋扈,倒是多亏了二太太和五妹妹费心经营着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顾老夫人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想起顾青婉特意来与她说这些,应该是还有回转的余地,便放缓语气道:“那你想如何?”
顾青婉便笑了起来:“方才孙女不是说了么,此番是来求老太太给我出个主意的。”
顾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薄怒:“你是想让我逼着二太太认了那件事情?”
“何必说的像是二太太受了委屈一般?”顾青婉讽刺了一句,又道,“这事到底是谁做的想必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