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惠和长公主接了一句,“三弟对五弟还是有同胞情谊的,五弟性子痴傻,三弟也是多有怜惜。如今五弟对顾青婉言听计从,肖素云不好动她。况且这件事情,肖素云大概也不想太多人知晓。”
想到永定帝及郑瑞,又想到肖皇后的态度,陈太后的脸上便多了几分冷意。她就是怕肖皇后不闹,若是肖皇后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她倒是可以借着郑瑞离间一下帝后之间的感情。
“那霜华的事情怎么办?”惠和长公主突然间想起了初衷,“昨夜我提起时肖素云便诸多借口,今日更是被顾青婉点破了,说不定还会明着反对。”
陈太后皱了皱眉:“这件事情,日后再议。反正赫儿和霜华年纪还小,再等一等也不迟。”
惠和长公主顿时急了:“母后,如今便是最佳时机,错过就迟了。”
永定帝如今还未坐稳位子,西北的兵权在陈国公府手里,西南的兵权尚在振威将军手里,几位手握重兵的将军都不是永定帝的人。在外还有恪王和治国公府的余党未除,永定帝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如今能依靠的便只有陈国公府。
等永定帝坐稳了位子,再议这件事情便没有这般容易了。
陈太后也知晓这个道理,但是见女儿一副焦急的模样,难免就要劝一劝:“只要你外祖在,这件事情就不难,先等一等。”
“为什么要等,母后让五弟直接下旨就是了,何必顾忌那么多。”惠和长公主随心所欲惯了,至少从始至终,都不曾把肖皇后放在眼里。
“胡闹!”陈太后脸上一丝笑意都不见了,“肖素云今日为何晕倒,悠悠众口是封不住的。她如今是双身子,太医也说再也受不得刺激了。你再旧事重提,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测,便都是我们的罪过了。”
惠和长公主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那句“关我何事”却始终说不出来。
陈太后见她面上还带着不甘,话里便有些语重心长:“任何人都是有脾气的,不能逼的太过,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天子。”
说着,陈太后的脸上便带了一丝悔意,她不该处处惯着惠和,纵成今日这个性子。她没吃过教训,脾气性子甚至比顾家那丫头还不如,至少顾家丫头还有顾忌,而惠和是什么顾忌都没有。
待到她百年之后,没有人跟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可如何是好。
而被肖皇后惦记的顾青婉,此时好不容易回到了瑞王府里。饶是她与肖皇后提前串通好了,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若说肖皇后不知自己有身孕,顾青婉是头一个不信的。
当初她便觉得,若只靠自己和肖皇后演的这一场戏,便让陈太后暂时不提此事,许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中间,还隔着一个性子火爆急切的惠和长公主呢。
若只是拖延时间,却也只能有片刻喘息。过十天半个月之后陈太后重提此事,难道还能再演一场戏不成。
如今顾青婉才明白,肖皇后这般有底气,便是因为早已知晓自己有了身孕。
太医今日已经言明肖皇后受不得刺激,陈太后想必不会步步紧逼。
只是十个月也是十分短暂,能不能推掉与公主府的联姻,便看永定帝这十个月中能做到何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