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好歹是亲戚一场,我们也不想做的太过,顾二夫人再拿出五万两出来凑个整数,这件事情咱们两家就两清校园全能高手。”关氏见大夫人不打算再管,便好心建议了一句。
不过此刻“亲戚一场”这样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十分讽刺:“若不然的话,咱们还是把陈年旧账好好算一算,毕竟也只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费心思查一查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孙氏被堵的不行,转头见顾青婉垂首坐着,便突然一把拉住顾青婉的手:“三姑娘,你好歹也说句话吧,咱们二房如今确实艰难的紧。你父亲变卖掉了不少产业,如今都是捉襟见肘的,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到底老爷是你父亲。若是被外人知晓……”
“若是被外人知晓,也定然是二太太透的口风。”顾青婉抬头顶了小孙氏一句,她随意看了一眼小匣子,便问道,“不知那十五万,是父亲拿出来的,还是二太太拿出来的?”
小孙氏脸色一白,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道:“谁拿出来的,又有什么干系?”
“那便是父亲拿出来的。”顾青婉点了点头,做了一句总结,“既然父亲如今捉襟见肘,我想剩下的五万两银子由二太太来出,想必二太太也是愿意的吧。毕竟那些首饰和皮草,便是家具和摆设,都是二太太动用的不是?”
小孙氏瞪大眼睛,突然站了起来:“三姑娘,这些年我也没少给你补贴。你屋子里的那套红木的家具,还有这些年送去的首饰摆设……”
小孙氏话还没说完,便听关氏在一旁冷冷道:“莫不成你们顾家的女儿,是要我们贺家的银子来养活的?”说罢她看着大夫人笑了笑。“若顾二夫人觉得理应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总归青婉是我们府上的表姑娘。这五万两银子。我们贺家不要也罢。”
大夫人在一旁气的脸色发白,低声道:“弟妹,如今可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上回我便说过,死者为大,青婉在这件事情上左右为难,你和二弟也不必攀扯她。”
小孙氏瑟缩了一下,又听大夫人当机立断道:“不管这五万两是你补足了还是二弟来填。总归是你们的事情。十日之后公中重新造册,今日你回去之后再想办法。”说罢又朝关氏和卢氏道,“十日之后,还请两位舅夫人再过来一趟。”
小孙氏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大夫人也不再理会她。
“至于放在我们拙政堂的这些东西。若是两位舅夫人放心的话,便先存放在我这里。等重新造册之后,再搬到我们老太太的院子里。”说完又想起了其他的,“至于那些庄子和铺子的地契,年前肯定是要来交账的。如今三丫头正跟着我学管家,倒不如把那些地契交给她,看着远远不如亲自动手处理,二位舅夫人看如何?”
如今大夫人最怕的就是贺家人心里不放心,要亲自打理贺氏的陪嫁。即使有再多的借口。娘家人拿回嫁妆就够京里的风言风语传一阵子了。
听到大夫人的话,关氏果然松了一口气:“郡主这般安排甚好,老爷也定然是同意的。”
卢氏虽然眼红这些嫁妆,可即使由贺家亲自打理,到时候贺家两位老爷也是要做主给还顾青婉的。大老爷说不定还会觉得愧疚,自己多添置一些。这个烫手的山芋卢氏也不想要。连忙点了点头。
小孙氏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也不再有,面如死灰的出了抱厦,由茯苓扶着回去了。关氏和卢氏跟大夫人寒暄了几句,便由顾青婉和微雨亲自送出了内院。
大夫人果然雷厉风行,当晚便把贺氏嫁妆里庄子和铺子的地契连着账本一起送了过来,便是放在顾老夫人手上的那些也一并给了顾青婉。
该赔偿的顾明礼也都补齐了,小孙氏原本是想搭着顾明礼一道浑水摸鱼,却没想到顾青婉把她给揪了出来。顾明礼不肯再管,那五万两银子只能由小孙氏自己掏。
小孙氏气的肝疼,带着病去顾老夫人身边伺候了两日,便委委屈屈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老夫人。只是她说的含糊,反反复复说二房如今捉襟见肘,是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银钱出来了。
顾老夫人一听,那还得了,只觉得贺家欺人太甚,叫了顾青婉来训斥了一顿。见顾青婉执意不肯去贺家当说客,便罚她去小佛堂里跪着,却被闻讯赶来的大夫人驳了。
让微雨亲自送顾青婉回远香阁,大夫人跟顾老夫人在屋子里说了半晌的话。顾青婉也不在意大夫人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当日顾老夫人便病了,连着一个月又免了府中太太和姑娘们的晨昏定省。
小孙氏见最后一道靠山也失去了,只能咬着牙,卖了她陪嫁里的几处产业,勉强凑足了五万两,满是心酸的送到了拙政堂里。之后小孙氏又病了一阵子,一直不见好,顾青嫣在她病榻前伺候了几日,又如往常一般来远香阁里学规矩了。
出了十月,京中落了一场大雪,顾老夫人和小孙氏的病倒是不约而同的好了。只是天气冷,顾老夫人又要静养,因此顾青婉倒是不用每日都去请安。
老太太身子不好,家中的姑娘们时时去探望,顾青婉也不能不去。顾老夫人见到她时神色十分复杂,顾青婉亲手端了汤药喂顾老夫人喝下之后,顾老夫人才语带怜惜的说“委屈你了”。
顾青婉还记得前段时日她听了小孙氏的一席话,便怒气冲冲的让自己去跪佛堂呢。她虽然不清楚顾老夫人打的什么盘算,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