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然有些举棋不定,他虽然未出仕,可自小在理国公府见的多也听得多,自然也比顾青婉想的更多一些网游之天下无双。
顾青婉觉得此时若不是小孙氏给她使的绊子,那多半就是意外了,但谢子然却想的更多更远,当然不同意顾青婉返回断崖看情况校园全能高手。
顾青婉看着态度十分坚定的谢子然,暗自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个搭便车的,久久不见定远侯府来人,若不是她碰巧遇到理国公府的马车,自己都自身难保,的确不能要求别人太多。
况且谢子然确实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她也不是没把这件事情往深处想,可是越想就越觉得害怕。她还只是定亲,麻烦便缠上身了,皇位未定之前,她即使进了瑞王府怕也是不得安宁。
况且成王败寇,定远侯府和怀王府明面上是坐在了陈皇后的这条船上,万一将来赌错了,那棵是万劫不复了。虽然郑瑞心智不足不会有什么威胁,可终归日子不会太好过。
顾青婉抬头看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郑瑞,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若是真的有追兵,她也活不到现在,不过谢子然怕是不会同意去坠马的地方看情况了。只能等回了定远侯府,再打发人过来寻了。
不过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与原主先前钦慕的人,以及如今的未婚夫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她这个时候理应是该有些尴尬的吧。
可惜她早已经不是原先的三姑娘,虽然接受了三姑娘的记忆,却还是顾青婉的意识在主导着。谢子然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个有些许记忆的陌生人罢了。
至于郑瑞,她也实在没有办法把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当做未婚夫来看待。甚至她隐隐觉得,即使她进了瑞王府,多半也只是给郑瑞做二十四孝“保姆”。
反而是谢子然有些尴尬,他看了郑瑞一眼。这才对顾青婉道:“之前的事情,想必是有些误会,若是连累了姑娘,还请顾姑娘海涵。”
谢宁歆似乎对顾青婉的印象十分好。自从他把事情告诉谢宁歆之后,谢宁歆已经多次在他跟前仔细分析过了。大意便是这件事情绝对有猫腻,不然谢子然的手迹怎么会无缘无故落到了顾青婉的手上,顾青婉又怎么无缘无故的一厢情愿。
谢子然先前是压根不在意这件事情,后来想着谢宁歆说的在理,又听顾存瑜说为了这件事情,顾三在佛堂里跪了两日。大病一场之后又禁足了几个月。他虽然按喜好行事,却也素来光明磊落,自觉于心有愧。
顾青婉怪异的看了一眼谢子然,又警告似的低头看了一眼不怎么安分的桃枝,轻声道:“与你无关,正好两清。”
虽然三姑娘是急不可耐又笨了一些,可也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说到底却也不关谢子然的事。况且若不是三姑娘丢了性命。也不会有如今的顾青婉,这笔糊涂账也是算不清楚了。
谢子然越嚼着这话,就越觉得寡然无味。正想说些什么,看到大睁着眼的桃枝和郑瑞,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而此时郑瑞早已经蹿到顾青婉身边了,他朝顾青婉眨了眨眼,虽然神神秘秘的,可声音并不小:“姐姐你是不是想去断崖,我让杜荆送咱们过去好不好?”
顾青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子然,见他皱着眉看着郑瑞,便支吾道:“这样不好吧,方才谢……”
她话还未说完。郑瑞帘子也没掀,便朝马车外喊道:“杜荆,我要去断崖,谢青不愿意就把他扔下车。”
外头便传来一声惊叫,想必声音的主人是那个赶车的叫谢青的小厮的。然后拉车的马嘶鸣了一声,在原地打了个转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顾青婉嘴唇动了动。却提高了声音朝外头喊了一句:“麻烦去坠马那一处。”
见外头没有回答,顾青婉也不知那杜荆到底听到她的话没有。
郑瑞就学桃枝的样子扯了扯顾青婉的袖子,嬉笑道:“姐姐你放心,杜荆很厉害的,就是不喜欢说话。我们刚才是看到有马车掉到山下面去了,杜荆知道在哪里。”
顾青婉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声道:“瑞王爷,上次我便说过,您这一声‘姐姐’,我担待不起,日后可莫再这样叫了。”
郑瑞有些怔愣,半晌才委屈道:“那我应该叫什么,我皇兄说,过不了几日你就要跟我一起住进新宅子里了。我已经先让雪球到新宅子里去住了,你没见过雪球吧,我跟你说过呀,它全身都是白的,但是很怕冷,整日都窝在屋子里睡觉……”
饶是顾青婉听了他前面的几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可后来长篇大论之后,就觉得有些麻木了。况且这一路她都掀开帘子往路两旁瞧,也无心听郑瑞说话。
好在断崖离此处并不远,郑瑞只觉得才拉着顾青婉说了一会儿的话,马车便停了下来。
山路两边并不宽敞,也再没有其他的坡地,顾青婉一路上都未曾看到陈六的身影,此时早已经心灰了。
杜荆寻到的位置十分准确,马车似乎在山崖边碰撞了一下,断崖边还有些许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木片,看颜色便知道是定远侯府的马车。
陈六怕是凶多吉少了。
顾青婉沉默了一会儿便往回走,山风很大,她眯着眼,脚下有些踉跄。
陈六若是早早弃马跳下车,说不定也跟她一样完好无损。虽然顾青婉心里清楚,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陈六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可陈六毕竟救了她,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