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婉听着小孙氏若无其事的话,心中确实是有些憋闷魅影修罗变。
季嬷嬷这次求到她跟前,说是大夫人指派的匆忙,她在定远侯府有些故交便来不及道别。这次定要跟了顾青婉一道过来,也好全了这份情意。
顾青婉自然知道季嬷嬷和小孙氏有私,可季嬷嬷这些年也不过是在自己耳边挑拨几句罢了,即使顾青婉追究,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是也拿她没有办法。既然要回定远侯府,不是想求庇护,便是想最后敲诈小孙氏一笔。
若是说庇护的话,小孙氏的手还伸不到瑞王府里来,那必然是求财了。
想到小孙氏和季嬷嬷之间还有什么隐秘的事,顾青婉自然是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了。她把季嬷嬷带回定远侯府,又打发身边的丫鬟盯着季嬷嬷的一举一动。
只要确定了季嬷嬷是来寻小孙氏,回瑞王府之后,她自然有办法撬开季嬷嬷的嘴。
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小孙氏的狠戾,究竟是什么秘密,竟然让小孙氏等都等不得便痛下杀手?说到底,还是她未曾适应这个世界,虽然这一年来顾青婉尽量让自己屈从这个世界的教条规则,可她无法想象小孙氏这样草菅人命的做法。
小孙氏不外乎是想着这样的场合,顾老夫人和大夫人定然会劝着顾青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季嬷嬷的死因怕也是失足落水。然后不了了之。最多也只是顾老夫人作出一副慈悲的样子,拿了百十两银钱,送到季嬷嬷她家中聊作抚慰。
既然小孙氏不顾后果,顾青婉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反正她原本就是那个蛮横任性的顾家三姑娘,自然也不介意做一个蛮横任性的瑞王妃。如今她还多了一重瑞王妃的身份,没道理比做三姑娘时更束手束脚。
顾青婉原本是与大夫人一般坐在下头的,方才质问小孙氏时她这才站了起来,如今却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坐在了堂中央的首座上。
她睨了小孙氏一眼,神色间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怒意,语气却越发的低沉:“顾二夫人与季嬷嬷之间有什么恩怨。自然是要问了才知晓。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只是不知顾二夫人何时跟季嬷嬷这般亲近,她好不容易回一趟定远侯府,还巴巴的往顾二夫人的锦汇堂里去?”
小孙氏神色一紧,虽然季嬷嬷是绕道从西园里进的锦汇堂,可顾青婉既然打发了人跟在她身后,那这件事情绝对是瞒不下去的。况且园子这般大。今日的人又多,没准还真有下人瞧见了。若是她不认,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里,小孙氏笑道:“青婉真爱说笑话,季嬷嬷是你的奶嬷嬷,在你幼时她都是要定时来我院子里告知三姑娘的情况。这次让她过来,也不过是想问青婉你这几日过的好不好。”
顾青婉嗤笑了一声。带着明白的不屑。让小孙氏咬了咬牙。
“这里都不是外人,顾二夫人又何必装出一副挂怀我的模样来。顾二夫人贵人多忘事,只是我素来是小心眼的,忘事可都历历在目。在你私吞我生母的陪嫁时,咱们明面上就撕破了脸,顾二夫人还这般唱做俱佳,到底是做给谁瞧的?”顾青婉顿了顿,又道。“说起我母亲来,我倒是觉得跟顾二夫人没这般亲近,况且我的名讳,也不是谁都能唤的。”
小孙氏心中冷笑,她还以为这一两年来顾青婉已经学乖了不少,却还是这样的盛气凌人。只不过有一重王妃的身份,这蛮横比起先前来更甚了,而且还多了一份有恃无恐。
想归想,小孙氏心中倒还真有些忌惮了,若是顾青婉执意要拿王妃的身份压她,她也讨不了任何便宜。
屋子里安静的很,顾老夫人神色有些不好看,却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来圆场。
小孙氏心里压着一口气,半晌才轻声道:“王妃……王妃教训的是。
顾青婉哼了一声,这才道:“季嬷嬷是我的奶嬷嬷,如今我母亲留下来的旧人,也只有她一个了。季嬷嬷是被人推下水的,便是为了我母亲,我也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况且还选在这样的日子动手,倒像是对我的警告了。”
大夫人听了这话,眉头倒是皱了起来,似乎在思量顾青婉话中的可能性。她心下一动,倒是对季嬷嬷不是失足落水的事情信了两分。
她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问还跪在地上的福满:“你可真看到有人推季嬷嬷下水。”
福满点了点头,又是脸脸赌咒发誓。
“顾二夫人,还望你好生回话,你让季嬷嬷去你院子里,所谓何事?”
“我先前得罪了王妃,只是想着和王妃修好关系,季嬷嬷是王妃的奶娘,我也只是想问问情况,投王妃的喜好而已。”顾青婉毫不意外的听小孙氏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添加了一些别的。
顾青婉倒是笑了起来:“既然只是想打听情况,为何把你们院子里的丫鬟都支出去,又打发人守着院子?打听我的喜好,莫不成是一件机密的事情?”
小孙氏张了张嘴,顾青婉不待她开口,又道:“你也别否认,这事只要把你院子里的小丫鬟叫来问话便知。”说罢又对大夫人道,“福满说推季嬷嬷下水的是一个婆子,今日安排了哪些婆子进园子,不知大伯母心中可是有数?”
大夫人想了想:“这不难,今日虽然进园子里的人多,但是多半都是一些小丫鬟,婆子倒是不多。况且二门今日守的严实,把守在二门的婆子叫过来盘问一遍就是。谁在事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