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夸奖总是好事。孟昶笑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唐叔叔,还不知五姨娘与李从俨可有什么瓜葛?”
唐伯护毫不隐瞒,“实不相瞒。小五本是李从俨府中侍女,被他看中欲纳为妾,小五不从,拼死逃出到了成都。囊中羞涩无奈去了一笑坊,偶识了在下,便进了唐府。”
“原来是这样,那她还敢回娘家啊。”孟昶疑惑。
“一个小小侍女,李从俨岂会放在心上,何况过去数年。”唐伯护解释道。
“呵呵,小侄随口问问,并无他意。我还有事,先行告辞。唐叔叔,解药的事你还要抓紧啊。”孟昶话音未落,人已离开。他要回去静下来好好理理这些信息。
待孟昶走后,唐伯护一屁股坐下来,他在为解药发愁。
“七叔。”唐糖喊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去顶死?”
小屁孩,谁愿意去死,谁叫你们的爹是我六哥呢。
唐伯护从小在唐门就是个另类,他厌恶唐门的各种规矩,包括他原来的名字唐突。他改了名字,从不老实呆在唐门。他常去妓院,也常常在赌坊几天几夜地赌。于是,唐门所有人都厌恶他,觉得他不可救药。只有老六在他没钱时送钱给他,在他喝醉时扶他回家。老六做了掌门,决定派他到成都管理唐门的生意时,受到了所有人的抵制。老六力排众议,唐伯护便到了成都。临走时,老六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他没辜负老六的信任,短短几年,唐门的漕运、典当就跃居川中第一。
“没有你爹,就没有我。”唐伯护想起往事,不禁惆怅。
唐晓上前拉着妹妹突然跪下道:“七叔,我爹他已经不在了。”说完,泪流满面。
“什么?”唐伯护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唐晓抹去泪道:“我爹已被大伯害死,我和妹妹到成都是爹生前交待的。”
唐伯护一掌拍碎了椅子扶手,“岂有此理!快些详细说来。”
“东川董璋邀约我爹和大伯去议事,临行前,我爹将‘唐门四宝’和所有解药交于我,并叮嘱说若他不回还,便让我带妹妹来成都寻七叔您。第二日大伯一人回返唐门,说爹去了塞北,唐门事宜由他处理。我知爹已遇害,便假意说思念七叔,想到您这玩耍几日,和妹妹才到了这里。”唐晓声音哽咽,旁边的唐糖早已泪水洗面。
唐伯护上前扶起他俩,搂在怀里,“放心,有七叔在,谁也休想欺负你们。”
“这么说,老大并不知道你们知晓了六哥之死?”唐伯护继续道,声音也已哽咽。
唐晓“嗯”了一声。
“那说明你们暂时是安全的。记住,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早听说老大与东川联系密切,我的实力暂时还不能与他们抗衡。只能先忍耐一下,等待时机。”唐伯护嘱咐他们兄妹。
唐晓兄妹已离开他的怀抱,擦干了泪,“一切听从七叔安排。”
“晓儿,你说解药都在你这?”唐伯护喜道。
唐晓道:“是的。”
“那快些将‘无影穿心’拿给我,我去给了孟公子,以免再生枝节。”那孟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主。
唐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七叔,其实我已经解了毒。只是我叮嘱孟公子保密,他才没有说出。”
唐伯护愣了下,马上就想明白了,“呵呵,原来你小子还不信任你七叔。不过七叔不怪你,你大伯他们都能对老六下手,你们防着点是应该的。”
“多谢七叔理解。”唐晓和唐糖一起道。
“这孟公子竟敢戏耍我,呵呵,晓儿,给我解药,我也要戏耍他一下。”唐伯护有了主意。
唐晓忙道:“七叔,大伯有东川撑腰,我们再得罪西川,恐不大好吧?”
“你错了。咱们正好趁此机会试试这个孟昶,看他是个怎样的人,是否能助我们。”唐伯护很满意自己的计划。
“他能是什么人,我看就是个难看的丑人。”唐糖插话道。女孩子或许会忘记对她好的男人,却永远会记住说她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