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糖很乖地应道,“你就罚我喝酒好了。”
孟昶让唐糖去遂州是有道理的。既然自己在监视李仁罕,他又何尝不在留意自己呢。还有他外甥掌握禁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韩保贞、韩继勋等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在成都行走无碍,离开成都就会引来他们的注意。唐糖会些武功,又有暗器毒物护身,又是女子不会引来关注,是最合适的人选。
孟昶马上细致地向唐糖介绍如何行事,包括出成都这些小事也一再交待清楚。细节决定成败,绝对不容忽视。
唐糖第二日清晨去要了两个“刀锋”战士,又按照孟昶的吩咐去了“之家”便没有再出来。
听到手下的汇报,张业不以为意。孟昶的人回“之家”很正常,象那王昭远几乎天天去。倒是舅舅让人捎来的话让他颇感不安。
话就一句,“听闻小皇帝赏你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句话就足够意味深长的了。张业手拿装有夜明珠的锦盒,犹豫着,矛盾着。
暂时收拾起这种复杂的心情,张业走向承德殿,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办。
重要的大臣都到了,除了李仁罕。“李将军的军务还未处理好吗?”孟昶问。
张业见无人回答,便答道:“李将军因为操劳过度,偶感风寒,病倒在遂州。”
“哦。李将军为国劳心劳力,身体也不顾,真是众臣的楷模。朕明日亲去遂州看望他。”孟昶道。
“皇上的恩德李将军必然知晓。谢主龙恩。”张业拜谢道。
“哎,对了,张将军是禁军首领,怎么会知道遂州李将军的事?”孟昶明知故问道。
张业脑筋一转,回答道:“李将军是微臣的舅舅,心中挂念,故得知。”这关系人人得知,根本不需要隐瞒。
“哦,朕差点忘了你们这层关系。”孟昶一拍脑门道。然后望向赵廷隐道:“赵将军也是国之栋梁,且要注意身体。”
“臣牢记在心。”赵廷隐谢道。
孟昶清了下嗓子道:“唐军压境,放弃国土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所以朕决定遣军迎敌。可如今军队缺乏统一管理,中书令之位一直空缺,朕甚感忧虑。不知各位可有人选?”
赵季良先道:“皇上,近日的奏折中有人举荐了李仁罕和赵廷隐将军。请皇上定夺。”
“哦,是吗?这两日我头有些痛,便没有细读奏折,亚父能讲细致点吗?”孟昶诚恳地道。
赵季良便详细说来,“李肇大人、李延厚大人、侯弘实将军、张业将军、文景琛大人等人举荐李仁罕将军。张虔钊大人、孙文韶大人、张公铎将军、袁延超将军等人举荐赵廷隐将军。”
“李肇大人,你觉得李仁罕将军合适?”孟昶问向坐在椅上的李肇。
李肇道:“老臣觉得李仁罕将军担当此职最为恰当。”
孟昶点点头,“其实朕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看就由李仁罕将军出任中书令吧。”
“臣不服。”赵廷隐大声道。
“臣也不服。”张公铎也跟着道。
“赵将军,你有何不服?”孟昶问道。
赵廷隐道:“若是别人担任此职,臣无二话。唯李仁罕让臣不服。”
张业替他舅舅说话,“赵将军不要将国家大事与个人恩怨混淆了。”
“我何时将这两者混淆了?他李仁罕何德何能,可以担任中书令?我看是你将甥舅关系与国家大事混淆了吧。”赵廷隐大怒道。
“赵将军,这是朝堂!”李肇手中拐杖击地道。
孟昶看上去也有了火气,“赵将军,你说他不行,那谁行。”
赵廷隐昂头道:“臣行。”
“哈哈”张业侯弘实等人大声讥笑。
赵廷隐哪管他们的讥讽,继续道:“若李仁罕出任中书令,还请皇上允许廷隐卸甲归田,告老还乡。”
“好。既然赵将军有此意,朕就准了。”孟昶火气未消,怒道。
“万万不可,请皇上收回成命。”赵季良、王处回、李昊、张公铎等人跪地道。
张业等人在旁冷笑着。赵廷隐啊赵廷隐,你也太猖狂了吧,这下看你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