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他却也没有注意力再去看这些事情。因为他看到了此时安瑟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三分释然,七分温柔,那种眼神,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卸掉了之前所有的冷漠。
安瑟……
终于,安瑟微笑起来:“好了,走吧。”
“不难过了?不生气了?”随之寒讪讪地问道。他把一个堂堂精灵王子的脑门当豆腐戳,现在想想挺不好意思的。
“这里有些疼。”安瑟轻轻一笑,指向他自己的额头。
随之寒郝然。
之后,安瑟神色凝重起来:“谢谢你,随小姐……”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你说的对,我的罪孽,不可磨灭……但现在更重要的事情,不是纠结过去……”他看向随之寒的眼神温柔:“还好有你。我想……幸好有你。”
——也许,只要你在就好。
——我爱你。随。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天晚上安瑟的话语。随之寒拼命摇头,想把这种想法甩出脑外,但他却做不到。眼前的安瑟与那天晚上的安瑟渐渐重合,让随之寒竟开始有些惧怕。他不知道在惧怕什么,并不是对眼前的安瑟,却是自己心中那某一处的柔软。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喜悦?怎么可能?他……
原先这样的意识只是一小股一小股,而现在这样的意识的次数却慢慢地多了起来,多到随之寒开始觉得有些惶恐的地步。
好在安瑟没有注意到随之寒的不正常。他的神色开始有些凝重:“随小姐,我刚才听你说的一些话,有些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说我的兄长是罪魁祸首?包括你今天一进来,矛头就直指向他。”
随之寒有些头痛。他要怎么跟他解释,他的兄长对他有意思?他的兄长就是地下会场的管理者?他没有任何的证据。他想要改变梦境,让莲镜无清醒,不可避免地需要安瑟的帮助,所以他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
但地下会场他无法一次又一次地进入。不仅如此,那里是梦境无法顾及的地方,存在有时空乱流。不同时间,不同空间在那里混杂。稍不留神,他们有可能被空间撕裂。没有清醒时的安瑟的视力作为辅助,他根本无法分辨出不同的时空缝隙。
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两人把需要采的草药带了回去。安瑟微笑地向年老的药剂师打招呼。而他眼尖,一下就看出安瑟的不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人类女人有办法。”
安瑟有些郝然,此时随之寒却突然惊呼一声。
安瑟惊讶:“怎么了?”
“妹的,我光顾着你了,竟然忘记了莲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