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熟悉了泥鳅的伎俩也不过如此,刚要得意,白鳝就一下卷住他的脖子,气忽地堵在了肺里,进不去出不来。龙丘日问:“九天,九天?”九天哪能说出话,白鳝真怒了,卷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在空中荡秋千。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拧断了,白鳝忽地放开他,然后又接着他的双脚,瞬间将他倒置过来,血冲的他头脑快要胀开了。龙丘日急得一脚踹到栅栏上,“咣当”一下,又踹了脚,“咣当”一下,连补几脚。
压在栅栏底下的泥鳅动也不动了,九天也肚子里直闹翻,头里有千千万万的虫子在动,有听到了无数的炮仗声,耳朵都要炸聋了。这都是幻觉,龙丘日急,他也急,可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白鳝抖得他全身发软,就想闭眼睡一觉。
龙丘日以为九天是死定了,从栅栏栏间中伸出手把扁铲丢了出去,正好砸中了白鳝的另一只眼。白鳝把九天往地上一掼,然后往栅栏上撞。龙丘日大叫大喊:“来呀!来呀!九天?九天?”
九天恢复过来,但是腿受了伤,一走就疼。而这边,白鳝撞不开栅栏,就往后退,然后忽地一撞,栅栏还是没开,但是听到了上面有了“咯吱吱”的声音。白鳝见还没撞开,就再往后退去,正好退到九天的左边,然后它刚要发起攻击,上面就忽地掉下来一个重物,狠狠地砸中白鳝,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而白鳝同时也叫喊起来。
“怎么了,哎?!……”龙丘日急得直往栅栏上踢。可是,没过多久,一声,两声,三声,四声……重物不停地砸向地面发出响声。九天模糊地看到身后来的地方插满了栅栏,而自己也正在栅栏的下面。白鳝倒下后正好给他挡住了栅栏,自己就慢慢拖着腿出来,耳边是其他栅栏坠下来发出的巨响。
喔!九天倒吸口气,心里放坦了些,白鳝奄奄一息地拿那只还没瞎掉的眼看着九天,绿光里充满了仇恨。
九天忽然就在心里想到了没来前的大好生活,想起了他那大宅院,傍晚时分,一群老昏鸦都会栖到他院子里,端着酒在院子里纳凉吹风,宋朝战事岌岌可危,而且他的地盘又正好处在吐宋交界处,但是他平民一个,不会影响到他的;偏偏和这龙丘日挂上钩,连累了四哥不说,自己如今搞的也是有今日难保有来日。
“别踢了别踢了!吵人呀!”九天叫道。龙丘日就“呵呵呵”地笑起来,为九天感到高兴。九天走到栅栏旁,又想到了他认识的一个人,会写诗,曾经写过:樵椅晚林风拂面,潺流苔溪绘图卷,捧水捉虾戏戏耍,彤彤红晕飞穹边。
“哎!”龙丘日喊他,九天才回过神来。九天趴下去,包袱里瘪瘪的,跟着他就从栅栏底下钻了过去。龙丘日伸手乱摸,就摸到了九天的脸,九天一激动,叫出声:哎,哎!一巴掌把龙丘日手打开,捂着脸。
龙丘日哭笑不得,想着:喔!反应这么大呀!龙丘日说:“夜猫子也比不上你呀!”九天问:“嗯?怎么说?”龙丘日说:“这么黑你都能看到!”九天嘿嘿地笑,说:“练出来的呀!”龙丘日就“咯咯咯”地笑,肩膀头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