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秋倒在地上翻白眼,瞧了眼外面又瞧了眼堂叔他们,然后就闭了眼小仙成长记。堂叔流血的掉了指甲的手指疼得他不知道该把手指放到哪去。牛姑娘拉了堂叔一下又扑到劲秋旁,龙丘日和劲秋捂着裂开的头壳,都无力再去动。
堂叔赶紧从包袱里把大瓶小罐的药全掏出来,他先把自己的手指头拿干净的白布给随便裹了下,就来给龙丘日和九天包扎头,而牛姑娘就要来抬劲秋,可是抬不动,就喊着他爹。堂叔就来抬,可是裹在手指头上的布就掉了,血又往外涌,堂叔一急就骂了:真是他娘的忙死人,你自己拖过去!
牛姑娘就苦着脸把劲秋往屋里拖,东头房的窗户是对着南边的,但是此时的太阳却转到了西北边,东头房里就冷得很。牛姑娘身子才进去一半,劲秋还躺在地上,外面就踏踏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堂叔机灵的很,立马捡起碎坛子里的石灰浆,准备和门外的那些妖人战斗一场。龙丘日和九天趁机赶忙包裹自己的头,药粉没涂就直接包了。
可是,门外走进来是一伙睁大了眼,手中抄着各类农具的人,看样子是山下的人,唧唧歪歪地说着他们自己的方言。堂叔能听懂,走了一步,和他们说了些话。那些人就一些人出去,站在门口,握紧了锄头大锹勾屎耙,留了三个人在屋里,一个人抱起了劲秋送到东头房;一个大婶给堂叔包手指,而龙丘日和九天的头壳的布也被拿了,一老头子嚷嚷着给他们说,就拿了药涂在裂开的地方。
屋外一片嘈杂,劲秋闭着的眼竟就醒开了,重重的眼皮耷拉在眉毛下,仿佛几百年没吃过饭样没力气。屋子后一排杨树上下来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到了劲秋的床头,劲秋的心顿时就凉了下。牛姑娘叫着,却又不知道该叫什么,就哇哇地哭喊起来。帮堂叔包扎的大婶又跑进去给劲秋看。
劲秋的背部湿了一片,头顶顶着一群群汗珠,身子发抖,乌青的嘴唇慢慢变白,印堂处起了个胧包。大婶给牛姑娘讲了一时不歇,她一句没听明白,但是他看到大婶的额头抓起了皱纹。堂叔进来后,就知道了怎么事了。
大婶啧着嘴,顿了又顿,又给劲秋把了个脉,堂叔听大婶说:怕是给阴风扫了,这荒山岭子的,要下山才行哎!堂叔一听到这,就不愿把事给牛姑娘说了,因为他是一定要留在这,今晚就要除掉伥鬼,他这时又想到了和好的石灰水没了,这又得来和。堂叔是不能急的,头皮被抓的“吱吱”叫,左眼的老泪又顺着睑边往下淌。
龙丘日和劲秋也都包好了头壳,郎中的药给劲的很,辣得伤口处先是疼,再就是凉飕飕的舒服。他俩擦着手上的血就要往东头房去,都看到劲秋的脚了,门外就又骚动起来,围在门口的人全散了开,就见堂叔的四婶,就是古楼里没来找事的那个老妪,缓缓地走了进来。
龙丘日一声喊:堂叔!堂叔打了激灵,这激灵像是被人在他身上打的一样,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自己身上就凉了一片。堂叔小步走出来,愣了一下,然后左眼的老泪就直流,跨过去抱着四婶哭,四婶的眼里竟也就流了泪,四婶是右眼流的泪,泪水黄澄澄的浑浊。堂叔头一抬,眼水竟粘住了四婶的衣服,就把他的眼皮给掀了起来,四婶垂放的手忽然就抬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戳中了堂叔的眼,然后要来摸堂叔的脸,堂叔却捂着眼叫着。
周围的人是哭笑不得啊,都发出咯咯咕咕的怪声。牛姑娘在东头房看大婶给劲秋放毒,又给他捏肩膀,扭头看到了古楼里的老妪,心里忽然起了疑惑就站到门口。门外的人纷纷走进来,拄着农具把都望着他俩。
东头房的大婶也出来,看到了堂叔和老妪,就叫喊起来,冲过去拉堂叔。堂叔被拉到一旁,他就跟他解释,说三十年前,四婶为了让自己逃跑就挡住了伥鬼,没想到被抓来做了看楼的活死人。四婶一句话没说,头却突然摇晃起来,周围人都紧张地把农具把一握,大婶取下头尽就给四婶戴,四婶就不动弹了。
大婶继续给四婶包着头尽,说:“我是记得几十年前有伙人上山没下来,当时我才九岁,衙门贴出告示,禁止外地人进山,每年都会派人定期上山检查。”堂叔插话说:“当时跑了四个人,我也跑出去了,黑着天我们就连跑带爬地下了山,后来两个都生了病死了,我……”
“奥!你福大,其他人都折了寿,你没有!命大!八字火,射狼星,命中注定要见腥!闻闻!”堂叔知道她是干哪行的,晓得她这是在神棍,就没搭了话,跟四婶说:“四婶,你别怕,我等了三十四年了,为的就是要来把你带回去,杀了伥鬼!”
堂叔的话声音大,起的高,把劲秋给吵着了,就要起身来看。劲秋的屁股刚挪正,撑着手要起来,就“咣咚”一下坐到地上,头碰在了床帮上,蹭破了一块皮。牛姑娘应声回到房里,忙着扶他,龙丘日见到了就进去帮她。
大婶又说:“这里鬼楼鬼屋鬼人鬼杯湖,我想你三十年前也就知道了,你四婶都困了这么多年,能记得你就很不错了,刚才她都快收魂变回鬼奴了,要想把她给召回,怕是是个我这样的人都不行。”这话一出口,旁边人都直点着头。
堂叔就问:“那你的意思是?”
大婶正了脸色说:“说出来你别见怪,你四婶是没得救了,就算……”堂叔立马吼起来:“什么没得救了?啊?!等我杀了那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