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啧啧,味儿不怎么地,”
刘宇浩放下茶杯,砸吧了一下嘴摇摇头,脸上略微有些失望的神色。
这些年刘宇浩的嘴早已被齐老爷子**叼了,吃的、喝的刘同学可以不讲究,但品茗却一定要正宗,就连佐茶的小点,刘同学也都有自己的说法。
“老弟,这茶,可是正宗的雀儿舌,今年到狮城的货统共不到半斤,可全被哥哥我包圆喽,”
赵义良也不回头,轻抿唇角,右手稍微一使劲,“嗖”的一下,鱼饵又稳稳落到刚才起钩的位置,起码肉眼看來,丝毫不差。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这么说來,倒是我唐突了,哥哥莫怪,”
“也不是这理儿,”
赵义良轻轻摆手,叹息一声,说道:“茶,原本是好茶,只不过喝茶的人心境不对,而烹茶的水质也略有不同,再好的茶,也得变了味道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怪不得人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呢,”
刘宇浩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悠闲自得打量起周围的怡人景色。
原本以为赵义良请客会设在酒店,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一团和气,可到了地刘宇浩才发现和自己想象中居然大相径庭,赵义良竟把请客的地点放在了自己家的花园里。
这举动,倒是有点把刘宇浩当亲人的味道了。
有点意思。
“听说,老弟今天已经和老三见过面,”
赵义良依旧沒有回头,很随意的问了一句,眼睛一直盯着水面的鱼漂眨也不眨。
“老三,什么老三,”
刘宇浩正在欣赏这片极富苏州园林味道的花园,被赵义良这么一问顿时愣住。
“我说的是赵义美,”
赵义良呵呵一笑,解释道:“父亲当年分别以良、金、美、玉,为我们兄弟四人起了名字,老人家认为他的儿子自然是成色好的赤金,无瑕的美玉,道德品质自然也是极好,”
刘宇浩淡淡一笑。
赵义良慢慢转过身來,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你笑什么,”
“如果孔乙己不至于到乞讨的地步,我想他也不会不穿长衫的,而人们一旦在物质生活上有所满足的时候,就必然要追求文化教养了,”
刘宇浩笑着说道。
赵义良微微皱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刘宇浩突然想起赵义美的那一脸脂粉气,又笑道:“这时候,新的绅士就又会出现了,当然,他们不再会去穿长衫了,他们现在是西装革履、谈吐幽默、懂得现代礼仪的新式绅士,”
“你是说,老三是绅士,”
赵义良眉角微微扬起,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之意。
刘宇浩扫了赵义良一眼,微微摇头,道:“那个人......不过是有副好皮囊罢了,当然,也许还有点小聪明,”
“呃......噗哧,”
赵义良愣怔了一下,把刘宇浩刚才的话又回味一遍,顿时禁不住笑喷,拿手点來点刘宇浩,“你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要知道,人家赵三公子可是狮城响当当的面如美玉、身姿俊俏,博学广识、雅淡翩翩、丰神俊朗似谪仙......的存在。
就算如今的赵三公子岁数大了点,但依然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豪门怨妇只要多看一眼就立刻会神魂颠倒,以至于食不甘味半载有余。
可就这么一fēng_liú人物,怎么到了刘宇浩嘴里就变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酒囊饭袋了呢。
埋汰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刘宇浩先是呵呵一笑,随即眼睛猛地一亮,指着湖面道:“有鱼,有鱼儿上钩了,”
赵义良回头一看,眼中立刻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手忙脚乱将鱼儿扯出水面。
“老弟好口福,今天哥哥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儿赵氏水煮鱼片,”
顿时,赵家花园湖边传來阵阵爽朗的笑声。
“宇浩老弟,这一次,你不会只是想來狮城看看景儿这么简单吧,”
享受完自己亲手烹饪的丰盛大餐,赵义良惬意地吐了个烟圈,面对刘宇浩坐下,满脸微笑。
“老哥想到哪儿去了,其实就是我一朋友想來狮城发展,我这次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刘宇浩半眯着眼睛,并沒有把自己当外人,很随意地坐在那里。
这一次來狮城,刘宇浩的确带了好几块在揭阳解涨的冰种秧苗绿翡翠明料,但每一家珠宝公司都自己手中所持有的高端翡翠都忌讳莫深,在沒有确定赵义良的合作诚意之前,刘宇浩也绝对不会轻易露底。
赵义良笑了笑,招呼人给刘宇浩上茶,“老弟,说实在话,我是真羡慕你,”
“我有什么值得好羡慕的,”
刘宇浩哈哈一笑,摆手道:“老哥您的泛南洋珠宝掌控着狮城大半壁江山,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种挣扎在众多品牌里的小公司,”
诚然,刘宇浩这种说法并不完全正确。
国内珠宝公司的确多,品牌也扎堆往外冒,可国内的消费市场也同样吞吐量大的惊人。
虽说有几家珠宝公司有能力和浩怡珠宝竞争,但这种原因是因为浩怡珠宝成立时间尚短,再给沈国三年时间,谁将是国内珠宝行业大佬统领群雄,就很难说了。
但眼下,浩怡珠宝想在狮城闯出自己的路,泛南洋珠宝的确是挡在他们面前最大的一道障碍,合,则互利互惠,大家你好我好他也好;分,则两败俱伤,谁也甭想落到好儿去。
赵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