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拓木摇摇头说道:“可惜鄙人的哥哥上彬拓斋不知道去了哪里,否则以他的赌石眼力在刚才沒有擦出这块结晶体之前就会被叫停的,”
“呸,老子顶你娘地老菊花,”老赵摇摇头鄙夷的看了拓拓木一眼,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的老师傅这会居然有了种想上去给那驴货一个耳光的冲动。
“麻辣隔壁的,难怪人家都说你们东洋蠢货就是无知呢,老子不知道毛料最后是要切开才知道结果的呀,要你个驴來提醒,”
大力声嘶力歇的喊道,这才多大一会时间啊,他就从天上跌入了地狱,这种落差让他顿时萎靡了一大截,几乎要瘫在地上了。
“大力,”陈恒怒不可喝地甩了儿子一个耳光,瞪着眼睛说道:“还不快点跟拓拓木先生道歉,”
“道他妹呀,老子现在就打电话给陈所,”大力挣开了他李叔的阻拦瞪着一双血红的熊眼摸出电话说道:“竟敢骗到老子头上了,这次老子一定要那三个外乡人不得好死,”
大力两次所说的那个陈所其实就是揭阳这边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以前也是他们本家的亲戚,不过这几年收了大力不少钱,所以也就慢慢从亲戚变成他们家养的一条狗了。
“陈大力,你傻了吗,人家既然敢收了钱都不走,你以为他们是你能欺负得到的,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哪都不许去,”
陈恒抚着胸口,剧痛让他突然觉得心脏发紧,可大力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他不出面阻止的话,等大力出了这个门口就有可能酿成悲剧了。
“呃......但是......”
大力虽然做事冲动,但他并不傻,陈恒的话犹如炸雷在他耳边响起,在关键的时候,陈恒的话对他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老李,解,现在就把毛料切开,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一眼看穿了毛料中翡翠的走向,”
陈恒像是被抽空了体内所有的力气般倚着墙有气无力的指挥着,他一直在咬牙坚持,其实陈恒心里很清楚,一旦他现在倒下了,所有的结局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从,从哪个地方下刀,”
老李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也陪着陈恒苍老了许多,尽管现在他还能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激动,但空洞的眼神却不知道该去看什么地方才好。
陈恒惨然一笑说道:“就从擦出结晶体的地方下刀吧,如果能切出绿來就说明前面的翡翠还能掏出來,如果......”
后面的话陈恒已经说不出來了,谁知道呢,这块白盐沙皮赌石已经和胆量还有运气无关了,所有的人都在刚才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家把这块毛料卖给大力的原意就是來找麻烦的。
兹兹......兹......
大力珠宝不缺人,所以毛料很快就被固定在解石机上了,当老李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手柄和毛料接触到的那一霎,一道凉意就从后脊梁往上冲了起來。
陈恒痛苦的闭上眼睛,仰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回头挥手示意让大力到自己身边,然后铁青着脸伸手给大力揉了揉被自己刚才打的脸颊,搞的大力一脸的迷惑。
“死老头,要是切垮了怎么办,”大力也不傻,已经看出事情不那么妙了,但他还是想给自己壮一下胆子。
陈恒突然非常认真的说“大力,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薛少逃走的时候已经把公司里能调用的钱都卷走了,你今天支出的一亿五千万是前段时间我以揭阳玉石协会的名义向银行抵押得來的贷款,今天离最后还款期限还有五天,”
大力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來了,陈恒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苦笑着又道:“如果这笔钱我们还不上的话,你知道将会有多少我们曾经得罪过的人等着把大力珠宝撕碎吗,”
“银行的郭叔和老爸你不是好朋友吗,”大力使劲的吞了一口唾沫想消化陈恒的意思。
陈恒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大力摇摇头苦笑道:“这个世界有朋友存在吗,当你有钱他们就会围着你转,等你沒钱的时候,你在他们面前甚至个连捡垃圾的都不如,这个浅显的道理你难道直至今天还不明白吗,”
大力无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珠子滴流的乱转,脸色渐渐涨成了猪肝的颜色,“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那三个外乡人,”大力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哗啦
毛料被分成了两瓣,空气中传递着一丝凝重,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去拆破这个谜底,大力和陈恒也暂时停止了不休的争论回过头來。
“快,快去看看切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再去做别的什么都沒有任何意义了,陈恒只是饱含深意地瞪了大力一眼就忙着去指挥众人把毛料的切面洗净。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只有大力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里像个傻子般痛苦地捂着脸呜咽着。
老赵用颤抖着的手抹开切面上的石浆,身子震了一下,然后回过头來夹杂着哭腔说道:“老板,解,解垮了,”
“一刀下去就解垮了,不会,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陈恒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要不是后面有人扶着他差点就跌倒在了地上,老赵沒解过一千块毛料也解过八百了,他说垮了就沒有必要再去证实了,陈恒根本就沒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说同行走冤家,但是他平时和各家大珠宝店的关系都很不错,有时候还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