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海叔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出言不逊。刘宇浩的脸上变得难看了。眸子中闪过一掠足以使所有人都为止一滞的冰寒。
海叔也觉察到了刘宇浩的不悦。但多年來的习惯养成让他不屑于对刘宇浩这样的小辈低头。于是冷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一边。
刘宇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冷笑。压低声音说道:“海叔。面子是大家给的。请你记住。邵氏以后的老板是我。”
“你......。我。我明白了。老......板......”
海叔神色一滞。脸涨成了酱紫色。最后终于在牙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但是他却把老板那个称呼拖得特别长。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刘宇浩的目光怪异的在海叔身上扫了一遍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他之所以把海叔带到高记这里其实是深有用意的。但现在看來。海叔不仅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反而还表现出深深的对刘宇浩接手邵氏的抵触和敌意。
这样一个人如果长期留在解石场刘宇浩是不放心的。自己在香港的时候还好说。但是自己离开了呢。程葱葱呢压制住这个给邵氏打了几十年工的三朝元老吗。
这不禁让刘宇浩的脑中浮现了昨天晚上自己和毛周的那一段对话。
毛周翻开一个小本子。严肃的正了正身子。说道:“这个海叔原本是瑞丽人。六十年代的时候在邵氏当时的董事长邵治楷的力邀下來到香港。此次就再也沒有离开过邵氏。从一个小伙计一直做到现在的这个大档的位置。”
刘宇浩点点头。说道:“那他家里现在还有些什么人。”
毛周把本子合上。如数家珍地笑道:“俩老婆。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现在念大学三年级。”
“俩老婆。”刘宇浩吃力的把口里的水合着唾沫咽下去。说道:“沒看出來。这海叔当年还是个跟我一样的fēng_liú倜傥翩翩美少年呢。”
“噗哧......”刘宇浩忽然冒出这种话猝不及防的程葱葱笑喷了。
“呃。俺。俺和程小姐的意思一样。兄弟你跟那个啥。那个翩翩美少年基本不搭界。”毛周老脸通红。强忍着心中的笑意瞪着一双熊眼打量着刘宇浩。
“咳咳咳......”不说这个了。刘宇浩尴尬地摆摆手。笑道:“我很好奇。香港这里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吗。”
程葱葱笑着说道:“香港在七八年以前是有这样的风俗。但除正式妻子外。其他的沒有法律登记。只是大家都认可而已。而且这里以前还有很多表兄妹之间联姻呢。”
刘宇浩瘪瘪嘴心道:“怪不得这些香港人都发了疯似的跑到内地再找一个老婆呢。原來是香港的法律不允许了啊。”
不过这些话刘宇浩是不敢当着程葱葱的面说出來的。其实。他和程葱葱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一起來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可有一点刘宇浩心里非常明白。那就是只有和程葱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才最平静、最彻底、最宁逸。沒有一点心理负担。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刘宇浩又问道:“海叔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毛周笑了笑。他知道这才是重点。于是把手中的一叠资料送到刘宇浩面前说道:“因为子女多。又要养老婆。所以海叔一直过得非常拮据。不过兄弟你所担心的他挪用解石场的钱那种事倒是沒有的。”
刘宇浩眯着眼睛用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扶手。过了几分钟后说道:“葱葱。我会在去缅甸之前让海叔离开的。”
“为什么。”程葱葱一脸愕然的看着刘宇浩。随即小脸就红了。她从刘宇浩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担心。但还是神色呐呐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解石场工人的集体抗议。”
刘宇浩笑着拍了拍程葱葱的小手。说道:“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其实。刘宇浩还有一句话沒说出來。那就是海叔虽然走了。但海叔的儿子会接替海叔。成为一朝天子一朝臣后的浩怡珠宝解石场大档。
而且。刘宇浩还留有后手。只要那个杀手锏一出。相信。所有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在浩怡珠宝继续干下去了。
“宇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沒用。”程葱葱一脸的羞涩。
刘宇浩笑了笑沒说话。一把揽过纤腰。“咳咳......”毛周像是屁股地下装了弹簧般跳了起來。结结巴巴的说道:“俺。俺还有事。先。先出去了。”
......
“先生。先生。您的解石机准备好了。”
阿庆的声音把刘宇浩从长长的思绪中拉了回來。不过在阿庆仔看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根本用不着让老板如此重视。赌石眼光好的人会买一块这么垃圾的废料吗。
“海叔。我们过去吧。”
刘宇浩淡淡的看了一眼到直现在还忿忿不平的海叔。这是他能给海叔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海叔错过了。刘宇浩也不能保证他还能不能拿到给他准备的那笔退休金。
一个人的脾气再好也不可能无底限的容忍一个持骄傲主的手下。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兹......兹兹......
刘宇浩沒有丝毫犹豫就打开电源朝那半块废料切了下去。甚至原先想好的先擦石都被他否定了。沒有别的目的。他就是要让海叔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果海叔连自己离开珠宝界生存一定会很困难。但是任何一家珠宝界的企业离开海叔都不会有任何波澜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