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按照比赛规则。皮休尔先生您可以掷骰盅了。”
荷官中规中矩的把骰盅挪到皮休尔的面前。职业性的微笑了一下。但这个微笑还是让皮休尔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他看得出來荷官眼中的微小的变化。在自己刚进门的时候。这个荷官目光中是灼热的崇拜。可现在呢。
皮休尔恨死刘宇浩了。
來之前大家认为的非常沒有趣味性的一场赌局忽然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这让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有人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让自己的手下人去打听。到底这个刘宇浩是什么來路。
在拖延了足够让别人唾弃自己的时间以后。皮休尔跟上帝还有上帝的娘祷告了一下。拿起骰盅。
“等一等皮休尔先生。”刘宇浩忽然出声喊停。
“咳咳咳......”刚要摇骰盅的皮休尔却突然被刘宇浩大一声大喊吓得差点连骰盅都掉了。黑着脸道:“刘先生。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沒有礼貌的吗。”
礼貌个球啊。跟你这样为虎作伥的人还讲礼貌。那哥们多愧对毛爷爷的四有新人称号。
刘宇浩翻了个白眼。道:“我有个问題不明白。想问一问。行吗。”
“呃。这个......可以行。”
皮休尔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会子他的肺都要快被刘宇浩气炸了。可偏偏为了自己的绅士形象又不能发火。只能古怪的胀着老脸咬牙切齿。
憋屈啊。赌王先生憋屈得想擂鼓鸣冤了。
规矩是他自己先坏的。你能做初一。人家刘宇浩就不能做十五吗。皮休尔哪有脸说不行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把头扭过來。问荷官道:“先生。不知道等会我能不能梭哈呢。”
“梭哈。呃......”
荷官一愣。梭哈是福尔豪斯的规则啊。怎么。这个刘先生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懂赌吗。可为什么他又能连赢好几局呢。
“刘先生。今天是无底限赌局。下多少赌注您是可以自己决定的。”
“好的。谢谢您。”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双手一摊。说道:“皮休尔先生。我沒有问題了。你继续。”
继续。老子的好心情全沒了你还笑。
皮休尔恨不得上去把刘宇浩的脸使劲捏一捏。看那张脸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能厚成这个样子。
但刘宇浩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題呢。
皮休尔的心像打鼓一样砰砰的乱跳了起來。刘宇浩已经连赢好几局了。现在说皮休尔一点也不怕那就是扯淡了。
玩一这个愣头青这一把非要把全部的赌注都押上去。而又很狗屎的赢了呢。
皮休尔越想越怕。到后來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红晕。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怒急攻心的表现。
“皮休尔先生。皮休尔先生。......”荷官轻轻敲打着赌台。关切的问道。
“呃。”皮休尔总算回过神來。愕然的看着荷官。
要知道。荷官在赌场是打断客人是非常犯忌讳的一件事。谁他娘地给他这个胆子。
荷官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皮休尔先生。您摇骰盅的时候能把盖子盖上吗。”
皮休尔:“......”
好吧。能把一个赌王逼到这个份上的。刘宇浩就算不是后无來者。但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俺兄弟是旷古奇侠啊。
毛周很崇拜的咽了一口唾沫。表情肃穆的挺直了腰杆子。
皮休尔懊丧的把骰盅的盖子盖好。然后红着脸摇了几下放在赌桌上。
用国人的经典表述來讲。皮休尔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嗯。是买一块遮羞布戴着呢。还是此次回家以后就再也别出门的好。皮休尔甚至现在已经在偷偷的考虑这些问題了。
“皮休尔先生。我可以开始了吗。”
刘宇浩淡淡的笑着。看來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否则是很容易受到干扰的。连皮休尔这样的赌王都在自己胡搞瞎搞的计谋下方寸大乱了。
皮休尔惨然一笑。做了个手势。并沒有说话。
但是。皮休尔心里非常清楚。刘宇浩的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道理能让这个年轻人在面对一场惊天大赌的时候还能笑得那么自然淡定。
“好吧。”刘宇浩撇撇嘴。把身边的钱一下子推了出去。道:“五六六。十七点。单大。”
嗡......
房间里静得出奇。可外面却炸开了锅。
刘宇浩台面上的钱要比皮休尔多出很多。他一下子把钱都推了出去。如果赢了......
这场赌局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呢。大家都在心里猜想着。
但更多的人都在翘首企盼着荷官打开骰盅。
刚才大家都很清楚的听到了刘宇浩说的那几句话。五六六。十七点。单大。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那个年轻人能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出错吗。
“哼。这个臭小子得意忘形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孔老爷子心中的惊骇已经不能用语言來表达了。但脸色却静如止水。丝毫看不出他内心在痛苦的挣扎着。
刘宇浩推出去的不是一千多万欧元。而是孔家的全部家产和一家老小的性命。那个小兔崽子居然连想都沒想就推了出去。失心疯呀。
墙上挂钟滴滴嗒嗒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般不知疲倦的响着。
“开。”
刘宇浩暴喝一声面沉如水。现在他丹田内的真气全部被调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