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大哥,毕竟我和老曹认识了五年多了,又是老乡,你带我去老曹家看看吧。”刘宇浩听说这曹勇居然死了,心里有点不好受。毕竟彼此是相识一场的。
“咱兄弟俩一起走吧,我这也正好要了,哎,也不知道他家那小妮子怎么样了”秦卫先道。
刘宇浩和秦卫先边走边说,秦胖子慢慢讲起了老曹的故事。原来曹勇是被河南郑州来的三个人“埋地雷”了。
曹勇本来在潘家园练地摊来着,昨晚快要收摊时,打西边来了俩一高一矮,打扮非常乡下的人。只听那高个子说:“都怨你个死九娃,俺说不来吧,你个死球娃子非说这京城里能有人出高价收俺们东西,这下好咧,东西木人要,今天俺们先要睡大街了。”说着怨恨的看了身边的矮个子。
“俺说这话时你也木反对啊是不?这会怨俺球用啊,俺又不是神仙,有木人要俺知道个球啊!”那九娃不愿意了。
高个子气的暴起,拿起手里的蛇皮袋子,伸手进去拿出个瓶子:“这破玩意老子砸了去了个球的,俺媳妇还等俺回家咧。”
曹勇一抬眼看到高个子手里的物件,心脏不由得砰砰紧了一下,十年潘家园子的资历也让曹勇多少知道一点。
那高个子手里的怕不是乾隆珐琅彩的双环瓶吧?故宫里也有这么一个物件。想到这里。曹勇的心脏又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我说哥们,你们兄弟俩这东西是要卖不是?”
深呼一口气,曹勇边不动身色的收着自己的摊子,边收东西边和旁边的那俩人搭起腔来了。
九娃瞅了老曹一眼,撅着嘴巴道:“卖个几吧,这里的老板都不要这物什,俺饿了一天了,不卖了,买个馍吃了俺回家算球。”
“我这也收东西。我看你哥俩也跑一天了,要不这样,你哥俩把这瓶子卖给我算了,也免得你们哥俩为这点破事不愉快,嘿嘿!”曹勇套着中原省那俩兄弟的话。
高个子嘿嘿一笑道:“老哥子,这瓶子俺们费了老大劲才弄来的。”说着用手比了个往下挖的动作。曹勇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二位是“支锅”的。所谓“支锅”就是盗墓的行话。
“这样吧二位兄弟,这个物件我出一万,你们卖不?”
说罢,曹勇不动声色的看着九娃和高个子的表情。高个子还好,九娃明显咽了口吐沫,喉结上下动了动,“一万?俺哩个娘咧,力娃,前个月俺们后庄的壮柱娃结婚时给女家的彩礼是多少?”
“你叫个球啊,不是和你说了莫喊名字嘛,你喊老子名字作球”。高个子恨恨的看了一眼九娃,眼睛一瞪低声怒道。
曹勇一看这哥俩刚才拿那瓶的样子就知道不是行里人。行里人讲究个瓷不过手,要提拿和触摸一件瓷器,一定要经过主人同意。不经同意再加上不小心拿了物件,如果造成损伤会牵扯到经济纠纷。瓷器是易碎品,所有动作都要轻拿轻放。提拿过程中要留意周围环境,特别是不要碰撞到桌、椅子、柜台的角口。
九娃把瓶子递给曹勇,曹勇仔细的看起了。敞口,短颈,溜肩,鼓腹,圈足,肩部饰金彩象首衔环铺首;外底属黑色珐琅彩“乾隆年制”四字双行篆书款。心道:“看这厚实的瓷胎、包浆,真真的好东西,如假包换。这要是转手卖了不知道能卖个什么价出来,要是通过拍卖行估计卖出个天价也不希奇!”曹勇不由得也像九娃那样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一阵窃喜。
“这样吧,这物件多少钱我要了”!曹勇说道。
“这个瓶我五万要了,小兄弟!”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曹勇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旁边站了个六十出头的老者,穿戴非常整齐。
“哎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坏了规矩啊。”曹勇气愤的说道。古玩这行的买卖是有规矩的,当一个人在看一样东西时,没有放下,旁边的人就只能等着,等价钱谈不拢或是当事人离开了才能再谈,老者这样做是坏了规矩。
老者听到曹勇的话,老脸一红,歉意的笑了下道:“朋友,这个物件你还没买下来,我也十分喜欢,我有权利出价的,嘿嘿。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万块钱,这个物件你就不要再和我抢了,怎么样?朋友”!
“我,我出七万。”曹勇咬咬牙道。
八万、十万、十二万......曹勇在老者的逐渐抬价中陷了进去,最后一次加价,老者已经直接把价钱加到了二十八万。
看了看身边的货,又估算了下自己的存款,最后一咬牙,曹勇恨恨的说道:“玛拉隔壁的!三十万,你要是高过三十万老子就不要了!”说完恨恨看了老者一眼。
其实,在古玩这行里混的,哪个不是贼精贼精的。在这些人的嘴中,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讲成天上才有的。所以,在这行里混,无论别人怎么说都好,想“拿分”只能认自己的眼睛,打了眼也只能嗑了牙齿和血往肚里吞。独到的眼光是曹勇这类人赖以生存的根本,怪只能怪老曹这次被行里的高手埋了雷子。也许,这还真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吧!
老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离开了,曹勇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的曹勇完全红了眼,忘了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词“戒贪”,根本没发现九娃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