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k";
钟离钰一身玄袍.绝美的面容中带着一丝隐隐的邪气.笑靥如花道:“打我.这可是我的地盘.我随时可以要人把你丢出去.这荒山野岭的.风景真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皇家与生俱來的霸气.又带着幼时混迹于街巷妓院中的邪痞之气.眸子一转.当真是亦正亦邪.风姿万千.
连舟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由怒道:“发克.”
“这次你可得告诉我‘发克’是什么意思了.”
沒好气道:“你是猪吗.难道听不出这是骂人的话.”
钟离钰还想说话.可不过一闪神的功夫.少女就已经溜出了钟离钰的掌控范围之内.钟离钰本來也只想逗逗她.沒真想对她怎么样.于是也沒有再靠过去.整了整玄袍.坐在床上.他侧首对着少女笑道:“这么生龙活虎.病应该沒大碍了吧.”
连舟在心里懊恼长叹一声.顿时想起自己泡冷水感冒的初衷.但是现在要她装得柔柔弱弱.咳两声说:“好难受……”实在太假.也太低估钟离钰的智商了.
思考过后.再抬起头时.她脸上挂起了笑意:“沒事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可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那笑容有多么勉强.像是饱含着难言的痛楚.却又隐忍着不想让人发觉.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脸上却是露出强撑的笑意:“只是一点点小问題而已.不碍事的.”
钟离钰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忙敛下不正经的笑容.一脸正色道:“小宋.你还好吧.”
“还好.沒事呢.”在厚实的被子下.连舟的一只小手已经把自己的的大腿拧得通红.这份疼痛让她的话语有种飘零破碎的疲态.
钟离钰连人带被拥住少女娇小的身子.怜惜道:“明明病得这么严重.刚刚怎么硬撑着呢.”
连舟靠在他怀里.往大腿上掐的手微微松了力道.
钟离钰道:“我们就在这里住几日再走吧.等你病好了以后.我们再启程.”
连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心中一喜.口中却是推拒:“我说了沒什么大碍.而且.”她抬起漂亮的眸子.一脸真诚道.“你在这里多留一天就会多一份风险.我……”
“好了.我知道了.”温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钟离钰把她放床上躺好.被子盖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温柔地笑道:“就这么说定了.等你风寒痊愈了再走.”他转身吹灭了灯火.“现在好好睡一觉吧.”无形的王者霸气.不容人拒绝.
连舟压根就不会拒绝.房里渗进明亮的月光.连舟皱皱眉头.紧抿唇瓣.显得有些感动.感激的目光追随着钟离钰的身体一路远去后迅速收回.她摸了摸被自己掐得又红又紫的大腿.眼睛睁得老大.隐隐有光寒露出.
夜深人静.一个娇小的身影推开窗子.矫捷一跃而下.
“殿下.这是太后的信.”
烛火摇曳的驿站厅房内.钟离钰从程青见手里接过信件.眉尖忽的轻轻皱起.眼里似乎有莫名的光影在闪动.烛光笼罩在玄衣男子的周遭.幻化出晕黄的色泽.
干净修长的指尖拆开信封.上面只有四个字.其间有两个字是对他的称呼.钰儿.另两个字则是:
取舍.
修长的指尖夹起薄薄的纸片.往烛火中送去.转瞬化为灰烬.
钟离钰一身玄袍.神色不明.
一夜过去.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时分.
破晓的晨光洒在美轮美奂的胥秦驿上.给这个背靠江水的驿站添了几分柔和的光彩.连舟望着窗外的浩淼江面.忽的有些失神.
“姑娘.”
连舟回过神來.苍白的小脸上扯出笑意.从宫女修月那里接过药碗.道:“我自己吃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修月却站在那里.垂首恭恭敬敬道:“殿下说了.要奴婢照看着您把药吃下去才行.”
连舟不知是笑是叹.这钟离钰.真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思及此.连舟转了转眼珠子.疑惑开口道:“钟离钰呢.他去哪里了.”
“殿下还在歇息着呢.”
连舟将药一饮而尽.从腰间掏出帕子.乖孩子一样擦了擦嘴.然后露出无害的笑容:“我们去把他给弄醒來吧.”
每次做坏事的时候.连舟都会露出这种极为单纯无辜的笑容.许是以前装庄雅装得久了.又或者是出于本身的内在.她的眼睛都像孩童一般纯净.尤其是在这种不需要算计人的情况下.她的这种纯明表现得尤为明显.
如果不是现实逼得紧了.谁会浑身带刺.刺痛自己也戳伤别人.
如果不是无计可施.谁会出卖色相诱惑他人.谁会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斤斤计较.谁会处处提防自己的处境而变得心机幽深.
她继续勾起唇角微笑.心中暗想.就让她胡闹一天吧.
就一天.
修月很小的时候就进了皇宫.科律森严的宫墙之内.又何曾见到过这么明净的笑靥.囿于平日所受的教条.一方面她十分反感连舟这种笑无顾忌的不端庄模样.另一方面.心里却又滋生出丝丝隐晦的艳羡.
闻得连舟说要把钟离钰给弄醒來.她却是连忙道:“姑娘.这……这样不好吧.”那毕竟是太子殿下.一国储君.若是恼了.那谁也担当不起那怒气.
“怎么不好.”
“殿下.殿下可能会生气的.”
连舟一袭嫩黄色的小裙子.腰间垂下淡绿色丝带.她从床上下來.自顾穿起了小鞋子.明净的笑容里添了分狡黠:“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还真想看看钟离钰生气是什么样子.”
她的鼻音有些重.说这话的时候闷声闷气的.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连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