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漱望着那朵小花:“那是西川的王送给我的。我将西川的地形图给他。他便送了我这株花。还有朵假花与其极其类似。就在西川沙漠最中心的沙土的地下。
连舟微微吃惊:“西川地形图。沙漠莲。”她望着司空漱。“原來这些都在先生这里。”
司空漱清浅一笑:“你父亲临死前将西川地形图交给了我恶人从慕容复开始。我后來把它交给了西川王换沙漠莲。听说这东西可以救命。但你父亲却在我移植沙漠莲过來前先一步去了。所以这花便留在了这里。因为西川王与我算有交情。于是放出消息让别人以为沙漠莲在沙漠中。其实不然。你说除了仙人掌之外。还有哪朵花会开在沙漠里呢。”
待他说完后连舟急忙问道:“那先生能不能将这花给我。”
“你需要是吗。”
“是的司空先生。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生命垂危需要沙漠莲救治。你如果能将这花送给我。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拼尽全力也会为你做到。”
“傻孩子。”司空漱微微一笑。“这花本來就属于你父亲。你需要的话我自是不会拒绝。还谈什么要求。只是你不知道的是。沙漠莲只能移植一次。我先前已经移动了一次。若再移。花势必会枯萎。也救不得人了。”
“那该如何是好。”
司空漱眉眼清澈:“把你要救的人送到这里來疗养便是。”
连舟听罢一喜。想到了什么。说:“可是如此一來先生的行踪就会被世人知晓。扰了先生的清净……”
“比起人命。让人干扰可是小事。更何况。”司空漱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一封信。“澜亭写了信给我要我去宣殷。我也是时候去看看她了。”
说完这句话。司空漱就伸手掸去衣襟上的白色花瓣。站了起來。连舟也随之起身。漫天花瓣下他的笑容干净得好看:“孩子啊。我是个想到什么就做的人。我走了。珍重。”
走了几步。那两只宠物也跟上來。司空漱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來对连舟说道:“替我告诉那丞相的儿子。说我走了。还有。以后不要唤我先生。我跟你父亲情同手足。你日后若见了我。便唤我一声司空叔叔吧。”
他如一道云烟。以惊厥却不惊扰的姿态侵入生命。又在最美妙的时候抽身退出。虽是不到一个时辰的相处。却让人怀念让人崇仰。
司空先生。珍重。
连舟走回房间。发现孟回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连舟摸了摸他的额头。退了烧。看他脸。有些苍白。但是却已经沒有病态的红晕了。
想來该是累得很了。
孟回忽而睁开眼睛。锐利戒备的眼神在看到连舟的脸时变得柔和。
“司空先生呢。”孟回问。
“走了。”连舟答。
连舟又说:“你回去吧。”
“什么。”
“我不需要你去西川沙漠了。顾霁初我会叫程青见派人服解药。你就回去吧。”
孟回说:“我已经派人找到沙漠莲了。”
“什么。”
孟回忽然站起來:“就在西川沙漠的中心找到了那朵花。你马上就可以救钟离钰了。“
连舟道:“你不是说你父亲把你的人扣押了吗。你又在骗我。”
“如果不这样。你会陪着我走这么久吗。你会照顾我吗。”
“你混蛋啊。”连舟恼怒地看着他在萌兽世界的日子。
。。
下起了雨。山路难走。连舟看着孟回苍白病弱的脸。说道:“喂。我不是关心你啊。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回程的路上。省得你父亲在这紧要关口找我晦气。”
孟回望着她笑:“嗯。我知道。”
晚上的时候。孟回翻身起床。对坐在窗边的连舟道:“你去床上睡吧。”
连舟懒懒的。不理他。
这是司空漱的房子。房里只有一间床。
孟回上床躺了片刻。床被烘暖了。便唤连舟过來。无奈她不为所动。
孟回走近她。拉过她的手。意料之中连舟手一甩。孟回被甩开的手在半空中一停。改变方向侧手一敲。袭向她的后脖子。
孟回抱起晕倒的连舟。往床上走去。
她的身子很轻。放在床上。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脸上眉毛轻皱。沐浴过后她穿着一袭浅白色的衣服。看起來格外惹人怜爱。
孟回脱了鞋子。上得床去。把她轻轻拥在怀里。
那一瞬间。孟回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安宁。外面风雨飘摇。而他身处温暖的室内。抱着他爱的女人。行将入睡。
外面有雷声划过。他的心。微微地泛开疼痛。
只有在沒有意识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安静地靠着他。
他看着少女清瘦的小脸。许多感触涌上心头。
他以前。真的是不够爱她。他总是。拿捏着她的过去不肯放手。
直到那件事。才让他渐渐透彻。
记得朝中一个跟他关系尚可的大臣拉着他去喝花酒。烟花之地他本谢绝。然盛情难却。终是去了。
在天下第一楼喝完酒后。那个大臣塞给了他一个女孩子。那人眨着眼睛。这样对他说:“这可是个沒开 苞的清倌人。今晚孟大人就好好享用吧。”
那人离开房间。熏香的室内。就只留下他和那个女孩。
十三四岁的年纪。花枝招展的打扮。然一双眼睛蓄着水。扑通一声就朝孟回跪了下來。哭着哀求道:“大人。我……我不想接客……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