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摸摸瞧了苏墨一眼,半句话噎在嘴里没敢再说下去。
在墨灵苑的婢女们眼中,白司是苏府的常客,他频繁的出入苏府,时常给墨灵苑添置家什,给灵枢送的礼物满满堆满墨灵苑的一间阁楼,有灵枢钟爱的医书、新打造的医疗器械,也有姑娘家喜欢的首饰、衣裳、香粉,还有他喜欢的乐器、字画……
灵枢也在悄无声息的转变着,每日都要绘了精致的妆容才出门,绸缎庄日日都要去,上新的布匹总是第一个买回家量体裁衣,出门在外衣裳几乎不重样,稀奇古怪的首饰塞满几个首饰盒。短短数月,她出落的明艳动人,五官精致美丽,身段清瘦妖娆,渐渐拂去少女的青涩。
“苏十一娘怎么好像愈发美得惊人了,站在白司世子身边居然那么般配……”
“我看,号称第一美人的苏七娘也比不上她!”
两人一齐出门时永远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加上两人也都没有掩饰关系的想法,同进同出,举案齐眉,明眼人都看出是怎么回事了——阿夏时常与灵枢玩笑,可是不敢当着苏墨的面说这话。
少爷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惹恼了会杀人。
灵枢浑然不知阿夏所想,她试图理清这一层复杂的关系:“白司是王爷唯一的嫡子,白家注重和苏家的关系,只会让白司这个嫡子迎娶苏家女儿。苏月曾在佛前为一个男人许愿,如果这个男人就是白司,她定将苏娆视作竞争对手,想尽一切办法把苏娆赶出苏府。那次也正是想借由苏墨和我的手达成此目的?”
灵枢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她有点不敢相信苏月的这种人。
她没心情下棋了,起身:“我还是去一趟暗香阁。”
苏墨跟上她:“我陪你。”
苏月的身子好了大半,烧退了,身上的溃烂也在逐渐消失,可是因为她卧床近一年,恢复的也就分外的慢,四肢疲软无力,无法出门,每日仍旧必须服用灵枢细心调制的药汁,简单的在室内散散步,也不太接触外人,身边仅有几个新来的婢女照顾,最亲的当属当初唯一没有染病的如歌。
如歌对灵枢救了苏月这事满怀感激,心中将灵枢视作了神一般的人物,时常在苏月面前提起她。说来说去也就将白司牵扯了进来,苏月心中大骇,忙问缘由,这才知道灵枢和白司的亲密无间。她越听心里越是难受,听说白司送了灵枢一枚七宝玲珑簪后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激动的声音发颤:“那可是他娘的遗物!发簪只定情之意,他定是与灵枢好上了……”
说着,泪水竟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啪嗒啪嗒滴在被单上。
如歌被这画面吓到了,连忙给她拭泪:“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您与白司世子可有渊源?”
苏月死死咬着牙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如歌只能在边上安慰着她,过了许久她才勉强能再次发声:“爹爹和娘亲早就允诺与我,将我嫁与他,王爷也曾表态过,他亦如是!这么多年他不近女色,我还当他在等着我,没想到我只病了一年,他就移情别恋……不,他那样完美的人,怎会如此?定是灵枢、灵枢想借他攀上高枝,百般勾引,横刀夺爱,夺我所好!”
如歌不信:“小姐,莫非是有什么误会?十一娘若真要横刀夺爱,又何必救你性命?”
苏月被她一说,猛然想起灵枢这些日子对她的悉心照料,若非灵枢,她根本活不到今天。灵枢的善良和重感情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对如歌道:“灵枢心地善良,又待我亲如姐妹,此前定是因为不知内情才做出这等事,待我今日与她说明,她定能理解我。”
如歌高兴道:“小姐放心,十一娘绝对不会做那种坏事。”
苏月哽咽道:“如歌,那此事就拜托你来和灵枢谈谈好吗?我和她情同姐妹,实在开不了口!”
如歌看着她可怜极了,点头:“小姐要奴婢怎么做?”
苏月抹掉眼泪,唤了她来到床边,低声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如歌便连连点头。
不久后,灵枢和苏墨即来暗香阁探望。苏墨懒得见苏月,就在门外的长廊上等着,灵枢进屋。
灵枢带了药膳,如常的喂苏月喝了,放下碗交给如歌,便坐在苏月床沿与她闲话。她想着阿夏提到的事,想问个清楚明白,却有点问不出口。倘若阿夏所言是虚,她岂不是误会了苏月。她倒不怕尴尬,而是在她心里,苏月还算是有分量的一个人,若是毁了这段姐妹情,她岂不是罪人。
如歌收了碗,回到房间,恭敬的立到灵枢身边道:“十一小姐,奴婢有事情想拜托您。”
灵枢中止了和苏月的详谈,转过脸来:“什么事?”
如歌不想直接说太尴尬,转了个弯委婉道:“是小姐和世子之前的事情。我家小姐和世子相识多年,早互定终身,她之前病得厉害,也没有机会和白司世子见面,现在身子好多了,便想与世子见上一面。听说十一小姐和白司世子关系密切,就想请十一小姐帮个忙传个话。”
如歌此言正是苏月的原话,她还要靠灵枢的药膳治病,不想与灵枢翻脸,没法主动提这事,只能借如歌之口来说。她和灵枢姐妹一场,深知灵枢对感情要求纯粹,倘若知道白司曾与她有一段过往,又早已私定终身,肯定会和白司大闹一场,那时候她也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她还有第二个期盼,那就是灵枢对她们这段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