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旦绝对不是个狠人,无法做到脱裤子放屁、说话不算话而举止从容的地步,一被提到婚事,便尴尬起来,诺诺道:“这个。。。。,这个。。。。,暂且。。。。。,”
话没说完,丁虎已经随着他的搀扶顺势而起,粗声道:“郑叔不反对,那便是还承认当i的约定了,俺便说郑叔最大度最守信,怪俺先前太冲动鲁莽,改i俺还得再来为郑叔磕头赔礼,这厢脑袋有点晕乎,先且寄下了。”
郑老旦嘴中发苦,出言否定吧,面对一脸歉疚的丁晋实在说不出口;再说他对丁虎的蛮横粗暴也确实有点发麻,如果惹恼了这个莽汉,再来一出大吵大闹,他实在没jing力奉陪。
郑老旦迟疑一下,丁虎已经坐定了他不说话就是承认的意思,粗笑道:“三郎那便在这先歇着,郑叔既然承认你和小板的婚事,待会让小板妹妹为俺弟做点吃食,两人也可见见面聊聊话儿,增加些熟悉。俺阿爹早就说了三郎已经成年,小板妹妹也长成了花一朵,郑叔不如赶紧和俺阿爹谈谈两家婚事,也好成全一桩男才女貌的美事。”
听着丁虎的疯言疯语,郑老旦脸se阵红阵白,暗暗后悔自己没有及早坚定主意与丁家退婚,以致现在事情搞得如此麻烦。丁晋也听哥哥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忙道:“阿哥,莫要乱说,此事自有长辈做主,你我不要议论。恩,我身体已大好,咱们这便回去吧。”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丁晋强忍着脑袋昏晕,从床上下来,郑老旦心中有事,也没再阻止他起身,丁虎犹自嚷嚷:“三郎你不要见见小媳妇?俺陪你等也行哩。”
丁晋对郑老旦行了个礼,歉声道:“我二哥人虽憨直,但本xing诚善,请郑叔不要责怪他。今i为您添了不少麻烦,改i丁晋必来请罪。”
说完,丁晋忙拉了唠唠叨叨的丁虎便赶紧拜辞而出。
郑老旦还了礼,也没多说什么或者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吩咐了郑贵送两人出门,自己进了书房,关了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到郑氏带着儿子女儿回来郑府时,已近晌午。
在外堂,忠心的郑贵便迫不及待地向jing明智慧的女主人禀告了上午发生的事情,听到丁虎把郑老旦逼得尴尬不已,郑氏怒哼了一声,对丁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暗决定下次见了丁老屠告那胆大包天的小子一状,整个洪州城,怕也只有他那个老实爹爹能管教得了这个悍勇粗鲁的小子。
待听得后面丁虎一拳把丁晋打昏过去,郑氏忙关心地问有无大碍,听得丁晋很快醒来并无不妥,才松了口气。
和郑老旦不同的是,郑氏对丁晋很有好感,自小便喜爱这个勤奋聪明的小孩,虽然这几年两家接触得少了,又听外人说丁晋读书似乎已经变成了呆子,但并不怎么相信,在她心目中,丁晋是自己的女婿,已经成为一个顽固的念头。
郑氏听完郑贵的禀告,轻声吩咐了几句命令,让老管家对上午几个见了丁虎等人便吓得撒腿逃跑的仆人,结清工资,再给点盘缠让马上走人;又对几个忠勇护主对抗混混的仆人,奖赏些钱物,赏罚分明,充分显示了一个jing明女主人的气势。
交代完毕,郑氏先去后院看了两个孩子,上午去几十里外赶庙会,两个孩子很是疲累,此时正休息,小儿子郑旦舒服地躺在藤椅中,女儿小板温柔地给弟弟扇着蒲扇。
郑家不是没有仆人,不过郑老旦和郑氏都是穷苦人出身,所以在孩子的教育上,并不鼓励奢侈享受,家中仆人只是做些重活脏活,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身边伺候的丫鬟老妈子什么的,是没有的。
郑氏怜爱地为女儿整理下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笑道:“女儿,喜欢出门游玩吗?”
郑小板已长成了个大姑娘,身材玲珑丰满,一身棉绸衣裳似乎装不下i渐成熟的玉体,凸凹间透着青chun的气息,可惜面容平庸、姿se一般,说话声儿很小,透着腼腆,低声道:“回娘亲的话,小板很喜欢外面的光景,细细想来,也有半年时间没有出过门了。”
小郑旦不满道:“都是阿爹坏,非要让姐姐学什么大家闺秀,连门都不让出去,我可惨了,姐姐不陪我,我哪都不想去。还是娘亲好哩!”
郑氏摸摸他的小脑袋,叹气到:“各家有各家的愁经儿念,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还很羡慕你们可以不用下地干活,不用早早起来去集市淘米买菜,不用为一贯钱便把自个卖了。小旦啊,你姐姐娘不担心,她毕竟小时候跟上爹娘受过不少苦楚,知道生活的艰难,也能懂得节俭和勤劳的重要,你这孩子从小便生活在富贵窝里,娘可是很担心你以后不能自立。”
郑旦撇撇嘴,不屑道:“你们要让我也跟那些泥腿子下地干活不成?我要学丁家阿哥,以后做大学问当大官,比州府那个神气的刺史大人都要大的官儿。谁要欺负我,我叫人砍他头,咔嚓!”
郑氏和小板听得他童稚幼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郑氏用手指点了儿子脑袋一下,笑骂道:“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些荒唐话,要让你当了官,可想咱们洪州城的老百姓都不够你砍头的。”
看女儿小板在旁边呵呵憨笑,郑氏心中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小儿子调皮狡猾,想来长大了也不是吃亏的主,而女儿生xing憨直忠厚,如果所嫁非人,到了别人家,肯定要受不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