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晋的心在痛,看着那些在寒风中颤抖无助的老人、妇女、小孩,他便感觉自己有罪,这些流民中,或许便有一些是当i自己从平遥县撵走的人。如果是这样。导致这些人枉死地罪魁祸。自己也算是其中之一。
从头到尾,丁晋都不认为流民地行为是造反、谋逆,这是一群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可怜人们。早在秦中至向平遥县署求助的时候。他便劝告过李翱要慎重对待此事,并且提出了“招抚”的详尽方案。如果照此行事,或许这一场天大风波便能早i消于无形,最起码,造成的恶劣影响会减至最小。
可惜,秦中至不同意他地办法,或者说是刚强地秦县令无法忍受自己威严被羞辱地怒气,坚决主张用武力惩治乱民。最后,李翱坳不过他,只好同意出一部分兵员帮助共同围剿。结果,造成了流民愤怒绝望下,再次抢掠冲击各县的情况,以致终于酿成震动朝野事件。
在处理乱民的事上,丁晋也不同意万国俊地铁血手段,可惜他位卑官小,根没有说话的余地,即便是县令李翱,在御史面前也只有唯唯诺诺地份。不过,丁晋还是借着一次万大人单独召见自己的机会,委婉地向他提出自己的想法。
男儿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此事上,丁晋觉得自己万万不能像其他官员般,只为了不得罪上官,便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可是整整八百条人命!而不是八百根没有生命的木头。
万国俊对平遥县署的几位主官很欣赏,他详细调查了暴民动乱过程中,各县官员的应变手段,不管是从前期治理,还是后期防备,平遥县的做法都非常有条理。在临近各县都被洗劫后,唯独平遥县库稳如泰山,据悉,当时暴民曾想攻击过平遥县城,结果现城门早早紧闭,城墙上站满了防御的兵士,于是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和县令李翱交谈后,万国俊还了解道,原来县主簿丁晋早在动乱刚生时,便制定了一套完善的招抚平乱方案,结果可惜的是被秦中至否决。万国俊翻阅过那份方案,确实做得很有水平,如果换了自己,在当时情况下,施行的也肯定是安抚政策。
为了表彰平遥县署在“暴民事件”中颇佳的做法,万国俊一一召见了李翱等人,亲切地和他们交谈,并许诺说,这次平乱后朝廷lùn_gōng行赏,一定保举众人。
轮到召见丁晋的时候,丁晋便借机向他婉转地提出是否可以轻判暴民,让他们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什么?你是说让这些暴民服劳刑?”万国俊没想不到丁晋会提出这个建议。
“是的,大人。”丁晋正容道:“八百人是一批不错的劳力,全杀了实在可惜,不如让他们到我县官业做工。正好县新近开挖了一处沙场,很是缺少劳工,让这些犯人待罪劳动,既省了佣钱又多了批劳力,岂不是是两全其美之策。”
万国俊想了想,摇头道:“此事不可!丁主簿,我知道你是想为这些人犯求情,这份心意是好的,但是却小看了内中的影响。此等暴民,他们的亲眷家人,几乎每家都有几人死在官兵之手,愤怒和怨恨已深深刻在心中,如果现在不处决,让他们苟延残命,以后不免留下了大大祸根,再有动乱情形,就是不稳定的隐患。”
“万大人,或许可以留下小孩子。。。。。”
丁晋知道万国俊说得话很有道理,但是一看到大牢中那些依偎在父母身边的儿童,他便不由地想到i夜思念的尚未见过一面的自家孩儿。这份带着愧疚的思念之情,渐渐形成了一份心病。
“天下哪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丁大人,勿要再说了。”万国俊干脆地一挥手,阻止他再说,语气中已经带了些不满。
丁晋无言,他终究不是那种只凭血xing完全不考虑后果之人,万国俊的“钦差”身份,是一座不可逾越抗拒的大山。
万国俊见他不再固执,于是微笑道:“丁大人,官最近走访调查了几个县的情况,现平遥境内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优康,和临近各县的破败情形大为不同,听说这全是李县令和你的功绩?”
“万万不敢当。”丁晋恭声道:“此实乃诸位同僚共同勤奋的结果,丁晋怎敢妄自窃取功劳。”
“不要太谦逊,谦虚过了未免对自己太苛刻。古人尚且信奉自荐之举,我辈朝廷官员,只要自信有能力,就不要妄自菲薄。现在也不用隐瞒你了,官此行,尚且身负察举之责,要为国家选拔几位贤良能干之人,我看李县令和丁主簿就是朝廷需要的人才,yu向上推荐你们,丁大人以为如何?”
丁晋上任主簿已经一年,如果要熬到任职满了再调迁,还要再等1年多近两年,现在能早i得其推荐迁授当然是最好,于是马上感激地道:“多谢大人提携,晋感激不尽!”
万国俊道:“丁大人不用客气。万某荐才,但求能为朝廷现一二栋梁能员,并不是为得你等感谢话语,如果异i朝廷准了官的推荐,丁大人高升之i,勿忘为国尽忠尽心。”
“谨遵大人之言,晋不敢怠忘。”
“恩!”万国俊满意地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些事,犹豫片刻道:“待会把那几匹绸缎拿回去,以后不要搞这些油滑手段。至于,至于另外的土特产,我就留下了,毕竟是你一番心意,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