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骆关上锦盒拿在手中,步下马车。马车原来停在了沈宅后院,沈骆雀跃万分,跑到家后门口,咚咚咚敲了起来。敲了许久还没有人来开门,沈家宅子很大,从后院到前院要穿过一条街,再顺着另一条街走一段路才能到。这几日不停地赶路,沈骆身子乏了,不想再走路。是以,沈骆只得继续咚咚咚敲着门。
哎,天已经慢慢亮了啊,怎么看守后门的祝大叔还不当值啊。就在沈骆再次抬手要敲门的时候,祝大叔嘶哑的声音自里头传出,祝大叔嗓子不好,是因小的时候家里遭了火,嗓子被烟给熏坏了。
“谁啊,大清早地敲门。”话音落下,门吱嘎一声开了。沈骆立刻对祝大叔吐舌头扮鬼脸。
“啊,大小姐,你怎地回来了,都不通个信儿。快快进来。”祝大叔侧开身子,沈骆抬脚往步了进去。“祝大叔,吩咐小厮将我的马车安置在后院马房。对了,祝大叔,我不在的这段时日,爹娘,二伯二伯母,弟弟堂妹可还好?”
“大小姐,都挺好的。就是,小少爷前不久犯了些事儿,老爷夫人费了点脑子,不过,现在没事了。大小姐不用担心。”
沈骆顿住身子,小弟才几岁啊,屁大一娃,居然有本事犯事?!“祝大叔,你与我仔细说说。小弟犯了什么事?”
“前不久,和祝家二少爷打起来了。小少爷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说那祝家二少爷有娘养没娘疼。”
祝家是云何县另外一个大家族,现在已经没落了。祝家现在的当家人是曾经月翔的状元郎,被当时的长公主看上,那长公主若是能活到现在宇文尚都要叫其一声姑母。祝家现在的二少爷便是当初长公主留下的子嗣。上一辈长公主留下的血脉,月翔皇室却没有将这个血脉接进宫去反而对祝家一味地疏远。祝家这个昔日能与沈家抗衡的大家族因为得罪了皇室逐渐走向没落。
“知道了,小弟这次的确是犯了大事。书全都白读了,竟说些这种没脑子的话。我去看看小弟。”沈骆抬脚便要往小弟的院子走去。
“大小姐,您去吧。小厮估摸着都在前头院子里打扫,我去将马车牵进来。”
沈骆进了小弟的院子,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娘亲。此刻她正端着个托盘从小弟房里出来,看到娘亲皱着的眉头,沈骆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本想将自个儿在皇宫中的“遭遇”以及宇文尚的种种“亲睐”说与娘亲听,可现在看到如此模样的娘亲,沈骆决定将皇宫中的一切隐藏在心里。
“娘亲。”
白语默身子一顿,这不是自家闺女儿的声音么?抬头一看,果真是自家闺女儿。白语默无言笑了起来,刚刚还苦愁苦愁的心因为闺女的出现渐渐温暖了起来。
跑着来到娘亲的身前,沈骆一只手拿着锦盒另一只手接过娘亲手里空的托盘。“娘亲,小弟的事我听祝大叔说了。这事是小弟做的不对,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我们啊要勇敢地去面对,冷静地处理。别不开心了,我回来了,你要高兴地笑啊。娘亲,爹爹呢?”
白语默拍了拍女儿的后背,“骆儿长大了,以前个子才到娘亲腰部,现在马上就要比娘亲高了。你爹爹啊,今天一大早去祝家了。”
“娘亲,事情不是处理完了吗?祝家那边怎么说的,小弟怎么样了?”
白语默叹了口气,“那祝家二少爷好歹是皇室血脉,虽然被遗忘了好歹是留着皇室的血。若是哪一天皇帝想起来了他妹妹的儿子,把祝家二少爷给接进了皇宫……”
娘亲欲言又止,沈骆明白了。祝家二少爷若是记仇的话肯定会找沈家的茬。
“不说这个了,你爹爹定会好好处理。咦,骆儿,这锦盒里头是什么?”白语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
“这个啊,西贡国的夜明珠,皇上赏赐的。其实是颗很普通的夜明珠,不过是皇上赏赐的要把它供着不能丢。”沈骆说罢后将锦盒递给了白语默。
白语默打开锦盒,看了看随后关上。“嗯,是挺普通的。骆儿,皇宫中的东西就和皇宫中的人一样,神神秘秘却又尊贵非常。我们好好做我们的生意,等明年,娘亲给你寻个好婆家。”沈骆心猛地一跳,娘亲,您知不知道当朝太子无耻,女儿怕是除了皇室以外寻不到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