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参见皇上。”威敏敏弯下|身来对着站在昭阳宫院门口的皇上行礼。月光下的皇上退去了白日里的威严,皎洁月色洒落在皇上的后背,一股悲伤随着寂静的夜幕蔓延伸展。
月翔皇上身子一颤,随后转过身来。月色下柔和的脸庞登时严肃了起来,“不在东西厢房好好呆着,深夜跑到昭阳宫来作甚?”威敏敏立刻起身,脸上带着股焦急。“皇上,您快些随我到前边的树林里头吧。苗小主深夜幽会其他男子可谓是犯了宫中的大忌,万贵妃身子还未好。苗小主幽会男子的地方竟在昭阳宫附近,这不是……”威敏敏说道这里不说了,皇上若是依然爱着万贵妃的话,听到有人选在所爱女子寝殿附近行那见不得人的事,定当会火冒三丈。
果不其然,皇上整张脸瞬间黑沉了下来。
“走。”简单有力的一个字无不昭示出皇上此时的震怒,威敏敏欣喜万分忙不迭跟了上去。她走得极快,估摸着禾苗和那个男子还未离开树林。
沈骆小心翼翼地靠在树干上侧耳倾听禾苗和祝易峰的谈话,越听心里头越是发冷。果然是阴招,天下间真的有如此残忍冷酷的人。就不怕活着的时候坏事做多了死了下地狱吗?正这样想着,沈骆右肩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立刻转身过去,当看到站在自个儿身后的皇上时,沈骆当即要福身行礼。却是被皇上一把拦住,威敏敏一把拉住沈骆示意她不要出声。
前边禾苗和祝易峰的谈话声此刻却是小了起来。
“敏敏,到乾坤殿将禁军统领蒋涉唤来。”清清冷冷的一句话传入沈骆耳中,只见一旁站着的威敏敏立刻低声唤是随即退了下去。
在皇上眼前,沈骆不敢再次探出身去瞅禾苗和祝易峰,只是时不时瞄皇上一眼。沈骆看到皇上薄薄的唇瓣紧紧抿着,眉头也紧紧地皱着。
最后,月翔皇上终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迈动步子往禾苗和祝易峰那里走去。皇上脚步刚刚迈动,沈骆就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从树林外传来,威敏敏和一个身量高大的侍卫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许多手举火把的侍卫。
待沈骆走到树林里头时,禾苗和祝易峰全都跪在了地上。只见禾苗的小身子猛烈地颤抖了起来,出声回应皇上的话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颤声。而一旁的祝易峰却是镇定自若,脸色平静。当听到祝易峰的话时,沈骆心里头一阵冷哼。
“皇上,苗小主偷偷塞给易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深夜到昭阳宫前边小树林商谈要事。易峰在民间呆惯了,不知宫中险恶。以为苗小主当真有事要与易峰说。谁知,到了这里,苗小主突然投身相抱于易峰,易峰怎敢……”祝易峰话没有说完,跪在一旁浑身颤抖的禾苗此时却是凶狠了起来,挥手就朝着祝易峰脸上甩了个耳光。“你这个阴险小人,将全数罪责都推在我身上。皇上,不是这样的。”禾苗说罢后,对着皇上连连磕着响头。
沈骆偷偷打量着皇上,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唯一改变的是紧紧皱着的眉头此时松了开来。片刻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在树林中。
“禾大人教女无方,即刻撤职调离京城前往远山县。封远山县县令孙大人为京城县令。禾苗无德亦无廉耻,脸上刻一罪字连夜遣送到边疆军营。”
皇上的一句话,无疑将禾苗打入了深渊。跪在地上的禾苗听后整个身子软了下来,随后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皇上走后,侍卫走向了禾苗。
此刻躺在地上的禾苗发了狂,拼命地挥舞手臂,嘴里大声叫唤。声音太过急促,以至于沈骆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威敏敏脸上带着笑意,将沈骆拉出了树林。树林里头传出禾苗一阵阵尖叫,随即寂静一片。
禾苗的屋子立刻被收拾地干干净净,里面的全数衣物都被烧了个干净。贴身婢女翠荷也不能幸免于难,跟着禾苗一同被发配到了边疆军营。女子被遣送到军营,即是充当军|妓。禾苗犯事,牵连了无辜的翠荷,翠荷哀嚎着被硬生生拖出东西厢房,东西厢房的地上还留下了丝丝血迹。
当宫女将血迹擦去后,东西厢房仿似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剩下的三名秀女依旧跟着徐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禾苗落了这么个下场,翠荷倒了大霉。而受益颇多的便是孙淼了,孙大人从一个偏远小县一举成为京城县县令,从低等县令一跃成为一品县令。皇宫中的宫女太监再也不敢看不起孙淼,孙淼脸上也越发有了光彩。
孙淼出身贫寒,到了皇宫中受了很多气。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恭维自个儿,孙淼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知道自个儿若是一味沉迷于这种感觉,定会和禾苗一样没有好下场。但是,她就是逃不开这种感觉。是以,一直到秀女最后一次阅选,孙淼仍旧在权欲的浪涛中挣扎。
“骆小主走路仪态尚可,只是那端茶的姿势不行,没有太子妃的威仪。”周后瞄了眼站在下首低着头的沈骆后缓缓说道。一旁坐着的太后轻轻笑出声,“哀家看这丫头不错,尤其是脸上那抹微笑,让哀家想起了自个儿当初身为秀女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周后手倏地握紧,太后分明是和自个儿作对。若是她依旧说沈骆的不好,那不就是说太后不好么。这个老狐狸,周后心里愤愤不平,但依旧笑出声来。“本宫看淼小主也不错,不如,两个都收进东宫?尚儿年纪轻轻,难免血气方刚,一个女子哪里伺候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