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今明要是你这样的,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不懂规矩的东西。”廖玉芬她对席末是有怨怼的,早些时候,她家问席末要菜和粮食,说是以后还,席末硬是一点都没给她家,害的她饿的吃了几个月的干玉米棒子,现在回想一下,牙齿都还在疼。
“我懂不懂规矩不是你们说了算,张大爷,你说说看,你们以前问我家借东西的时候我哪次没借。方今明,你去年冬天借我盐还我了么?李大婶,你让我朋友给你拉稻谷到镇上碾米,你给他汽油和工钱了么?这些话我本来就不想说的,念叨着大家以前都和奶奶谈得来,我也是让她老人家不要惦记着大家日子煎熬,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帮错了的,大家是不是觉得我无父无母,上有老下有小的好欺负啊。”
席末也没动怒,他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人只是觉得好笑,他现在心性愈来愈平淡,衡修说,修真之人,最后都会被时间磨平,失去最多的也就是感情。无怨无恨,达到制高点,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席末自己根本就不想变成那种无情无心的世外高人,他想守着张奶奶,守着江夜鸣,一家人幸幸福福的像是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过着最普通踏实的生活。往往事与愿违,最简单的东西,却都是最难求的东西。
“王阿姨,我自认称呼了你二十年的妈,但是你并没有将我当成你的儿子。你难道还不想积点口德么?席康盛已经那样了,你是不是想着你的另外一个孙子还毁在你的阴损之下?我不与你争辩,已经是最大的妥协,别不要我好好的跟你说,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情势。”席末一双黑透的眼紧紧的盯着王来娣,似乎是戳透她的灵魂。
王来娣被席末这么一看,明明身处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这下子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寒气直冒。
大伙儿被席末的话说的羞愧,“我们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们就是想就是想晚上能睡得着,我们没想着一定要你家的枪。”人群里又有谁弱弱的说了句。“是呀是呀,那天有人看见你打死那个白脸的敢死队,看见你收了一担子的枪支回来了家。你不怕惹恼火了城里的安全基地以后就算是缴粮也进不了安全基地么?”又有人接话。
“我不会耽误大家,也不会连累大家。枪支是我没收的,到时候有人来彻查我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牵扯到你们。你们想要枪支,拿得动么?也不怕烫手。还有安全基地,我的家人永远都不会住进去,哪怕在外面饿死冻死。”席末婉拒了众人,将自己的立场交代的清清楚楚。
在众人散去的时候,席末叫住了王来娣:“王阿姨,以后我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进水不犯河水,要是你再拎不清,我并不介意和你们硬碰硬。这世道谁还把仁孝礼仪挂在嘴上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对待奶奶的,你以后不要妄想我会多看你们一眼。你要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和我父亲好好的过日子吧,别光想着怎么算计别人。那天躲在草垛子里的人是你,我知道,敢死队的领头是怎么死的你都看见了吧,你可是要把嘴巴封紧了。”
王来娣听着席末说的话,脑海里不自主的又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哆嗦了一下,就奔出了席末家的院子,头都没回,仿佛身后有凶猛野兽。
“走,我们回家吃饭。”席末关好院门,牵起江夜鸣的手就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