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真哥儿媳妇惹老夫人不快了!”
“哼!咱们家的姑娘穿不得,都简省回她娘家去啦!”老夫人气呼呼的骂道,安哥儿歪着头伸手要扯老夫人的耳环,老夫人却是精了。抓着他的小手朝他嘟嘴道:“不成啊!小家伙,你祖奶奶这耳垂可禁不起你扯哪!”
慕越忙上前哄了安哥儿松手,安哥儿就要讨抱,老夫人不放人,安哥儿委屈的扁了嘴就要哭,把老夫人逗乐了,哄着他老半天才让奶娘抱下去。
“听说太上皇很喜欢安哥儿?”
“太上皇现在闲下来了,有闲心哄孙子玩儿,安哥儿那日懂事着,没哭鼻子也没闹腾。所以太上皇便多逗了他一会儿。”慕越淡淡的道,她可不希望儿子成了众所注目的焦点。
见慕越淡淡的,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顺王如今是在风尖浪头上,要是安哥儿又得太上皇青眼,就打眼了。”
“嗯,孙女儿知道。”
又说了一阵,见老夫人有些累了。慕越她们便起身让老夫人歇息,一会儿还有午宴呢!
大夫人让她们姐妹们去说话,自己也去厨房了。
蓝慕金拉着慕越,后头跟着蓝慕意,三姐妹往蓝慕金的闺房去。
“怎么没看到二伯母?”
“哦,我娘去庙里静修去了。”姐妹三个在蓝慕金屋里坐定。慕越便问蓝慕意。
“怎么去庙里呢?”
蓝慕意微笑,“我外祖母过世了,我娘心里难受。她那表姐近来又不安份,所以就干脆跟老夫人求情,允她住到庙里静修,给我爹和外祖母祈福去。”
哦,原来如此。
慕越又问起方才的事。蓝慕金叹了口气:“三嫂其实也是没办法,三哥是庶出。姨娘早逝,之前外放,他姨娘的大哥跟着他一起出京,家里都没人知道,谁知道在外头,这大舅母却摆足了长辈的款儿,三哥看在他姨娘的份上,让三嫂忍,家里送什么好的去任上,大舅母挑拣过的才轮得到三嫂她们。”
“他舅爷是家生子?”
“不是,他姨娘是父亲外任时的上官送的,不过她命薄,生下三哥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三哥是我娘一手带大的,所以她对三哥把姨娘的兄嫂当长辈侍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慕越叹气摇头,“不是说他三哥的姨娘是上官送的吗?那她娘家人找来,家里人都不知道?”蓝慕意也觉得奇怪,“难道他姨娘是这上官的家生子?”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人说他姨娘是……”蓝慕金忙住了口,有些惭色的抬头道:“他姨娘是扬州瘦马,那上官专为巴结父亲花了大钱去买来的。”
“且不说真三哥的姨娘早逝,就算还在,也不至于让她家人欺到她儿孙头上。”当然,这种胡涂人也不是没有,不过不必在这儿提,免得蓝慕金听了心里不快。
蓝慕金听慕越这么说,立时反应过来,“你是怀疑,这舅爷是假?”
“可能是假,也可能是真,不过就如你说的,这事是真三哥允的,三嫂嫂也只是从夫命,我看不止大伯母心里不痛快,老夫人心里也不高兴?”
“那可不!”因为孙子们外任,老夫人心疼他们在外面,差事要忙,又可能吃穿上不适应,每每要往他们那儿送东西,都是花费老夫人和大夫人好几日的功夫,精心准备的,谁成想,竟都便宜了外人,还委屈了自家人,叫人怎么不气!
“那现在呢?那大舅爷一家?”
“不知道,祖母她们气坏了,压根就不听三哥说话,三嫂嫂这几日过得可辛苦了。”婆婆和太婆婆两重婆婆朝自己开火,日子能好过?偏偏又不是她自愿的,她也不愿啊!可丈夫吩咐了,她能怎么办?
“先让人去查查人在那儿,就怕三哥是着了人家的道,只是给他安个名头,实则是有把柄落到对方手里,才不得不听命吧?”
“咦?怎么说?”
“你们想想,那上官送了人给大伯父后,可还有往来?真三哥的姨娘若真是扬州瘦马,只怕她被人买下时年纪还小哩!能记得自己是何方人士?她的家人怎么知道她在咱们家的?是几时晓得的?既然找上门,又如何知道她的儿子就是真三哥?我没见过真三哥,但我想,他既是大伯父的儿子,又是大伯母带大的,应该不是胡涂人,兴许真有内情呢!”
蓝慕金和蓝慕意听慕越这么一说,静下心来想了下,异口同声道,“你说的有理。”
她们是跟蓝慕真一块儿长大的,虽是庶出,但蓝慕真才学出众,是个知书达礼的,所以这事闹开来时,她们不免有些怪责三嫂,觉得是她胡涂,后来见她被长辈们骂,同为人媳,又觉她可怜,倒是没有想过,蓝慕真不是个蠢人,怎么可能在任上故意这样放任姨娘的兄嫂这样欺到妻儿头上来。
“难道三哥是故意的?他不会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人手里吧?”
“先使人去跟祖父说一声吧!”慕越提醒一声,蓝慕金立时使人去外院跟蓝老爷子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