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小小还是陈氏,都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操办宴席的,觉得很是新奇。赵明礼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模样,忍不住就是一笑,吩咐道:“再不然,就到酒楼里头叫几桌酒水来,反正离着也不远,有人送菜,有人收盘,就是比喜事班子的费用贵一些。”
陈氏还是犹疑不定。虽说她现在手上有些钱,可过日子总得精打细算,细水长流才是。想了又想,终是道:“相公先去打听打听,若是在酒楼叫中等的席面,需要多少钱,有些什么菜色?若是喜事班子来办,能便宜几成?妾身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总得有个比较才好下决断啊。”
赵明礼却想着自己已经回来好几日了,若是一直耽搁正事,终是不妥。便摇了摇头道:“明日我就回官塾授课,哪里有这时间?若是你想要知道,叫个人进来问问也行。”
陈氏见他不欲在这上头多费功夫,也晓得他本就是个不耐烦这些的人,只得点头应了。心想还是叫天赐出去打听一番,这孩子成日里往外头跑,打听个消息还是应该没问题的。
次日一早,赵明礼拎着天佑去了官塾不提,天赐得了陈氏吩咐,也出门打听去了。
酒楼倒是好说,从甜水巷下来斜对面儿大街上就是。这施州府城小,正大街上的酒楼只得这一家,大家索性连名字也不叫,只说“酒楼”便晓得是他家。这酒楼饭菜味道如何天赐不晓得,可价格问了问,确实有些昂贵。下等的席面二两银子,四个荤菜六个素菜,另有一道甜汤,一道鲜汤,四个凉菜四个果子;中等的席面三两八钱,六个素菜八个荤菜,两道鲜汤,一道甜汤,也是四个凉菜四个果子;上等席面五两银子,菜色倒是跟跟中等席面一样多,另有全鱼全鸡全鸭各一,荤菜也全是羊肉,不用猪肉,其他汤和点心凉菜也跟中等席面一样。
这价格着实不算便宜。天赐又去寻那喜事班子,可实在不晓得从哪里寻起。想了想,还是去了城东茶寮,进去一问,伙计就笑着指了两家给他,据说是在府城里外都做得极好的,价格便宜,手脚也干净利落。末了那伙计还不忘告诉他:“这两家都是世代做这个的,一应物什都齐全,漂亮,而且都是规矩本分的,不会乱来。论味道,谭家好些;可论价格,钱家又要便宜点,只看小哥你家想要哪一种了。”
天赐掏了两文钱谢过了那伙计,将事情回来告诉了陈氏。陈氏沉吟片刻,这酒席是给相公做脸面的,何苦省那几个钱?可酒楼的又实在太贵,还是不如找喜事班子,就定谭家得了。吃过午饭,天赐又急匆匆地出门找了陈家人,带了一个女人来给陈氏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