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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给郑妈妈画了个大饼,换她往后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不要插手自己与天赐之间的事情。这样想来,算是解决了长久以来心中的一个疙瘩,小小心里舒坦,脸上神情也就轻松了很多。
墨兰和粉桃今日当值,自然晓得之前大夫进来请脉事情,有小丫头朝他们打探,也只是说夫人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让人来瞧了瞧,好在只是有些水土不调罢了。
如今盯着安园的人不知凡几,不过三日,各处的乡绅,天赐的同僚便送了不少各色补品之类的进来。小小看着摇头,只得打叠起精神一一回礼,倒是郑妈妈满心愧疚,只得更加小心地伺候着,期望能补上自己的过失。
天赐见状不由好笑:“不过是听说而已,就都巴巴地赶来示好,看来你在余杭的人缘还蛮好的。”
小小正叫青竹将东西往库里收拾,闻言回头笑道:“哪里是我人缘好?明明是你的人缘好才对。我成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的,谁知道我来?都是冲着你的面子罢了。”
这倒也是。自从有了温皙和张孝武两个助手,尤其是张孝武,自小就是跟着父亲在衙门里头长大的,过来之后,找天赐要了两个能说会道,酒量又好的小厮,支了二百两银子,竟是把衙门上下人等都打点妥帖了。便是跑腿的衙役,提起天赐也要伸个大拇指说声:“老父母仁义!”
至于衙门里的各房司吏,则让温皙几个回合便收拾下来。笑话,当今陛下钦点的新科探花郎,敏茹郡主的郡马爷,这么大的一面旗子拉起来,足够温皙对各房司吏施加压力了。一番敲打之后再施以小恩小惠,便是那些心思活络的。也暂时歇了下来,不敢再闹腾。
这么一来,衙门里头的事情上了正轨,便是放告日也没有几个老百姓上门击鼓递状子上门的,天赐的威信树立了,日子倒逐渐悠闲起来。
听见小天呆在家里”,天赐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问:“要不过几日没甚事情,咱们去西子湖玩吧?”
“西湖?好啊,我早就想去瞧瞧西湖十景了!”小小一听也来了兴致。
天赐却迷糊起来:“什么西湖十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小小登时紧张起来。额头微微冒汗,心中暗道自己不小心。这西湖十景是她前世的说法,起码都是形成在宋朝以后。要不然哪里来的“苏提春晓”?可这个时空的历史走向完全不一样,自然也就没有了西湖十景的说法。
她攥了攥拳头,笑着答道:“是西湖诗景,我在京中的时候,听一位朋友说。这西湖美轮美奂,只要见着,就不由自主地想作诗,所以管西湖的美景称为‘西湖诗景’,借此形容西湖之美呢!”
天赐笑了起来:“好好,看来你倒挺想去的。不如到时邀了温皙和张孝武两家,一同去游湖可好?”
见这一节搪塞了过去,小小自然不愿意再提。跟他商量起来游湖的事情。
小小既然肯了,天赐也来了兴致。温皙长袖善舞,这苏杭一带的好玩的好吃他都了如指掌,自然是将这事交给温皙去办。
待到那一日,安园阖府上下齐齐出动。前后六七辆马车,二十来个护卫。格外引人注目。
温皙早已安排妥当,租了一只极大的画舫,此刻正停泊在码头上,因是初冬,天气渐渐寒冷起来,船行之时风浪颇大,画舫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关闭起来,但上头却装上了琉璃,在舫内便可看到看到湖面上的风景,晶莹剔透。
小小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咦了一声问天赐:“那些窗户上是什么?”怀疑有穿越同仁到了此间,小小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天赐扶了她在船上坐下,亲手替她解开斗篷,笑着回答:“是琉璃。南唐旧地果然奢华,这么大块的琉璃,怕是要卖到上百两银子一块,也舍得拿来装在窗户上,不过倒是极好,又挡了风,又挺透亮的。”
小小不肯坐下,站起来走近了些,发现这些琉璃并没有现代的那么透亮,微微有点浑浊,但是也能看清外面的景物,伸手抚摸,却是同玻璃一样的触感,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此乃何人所制?”
这个天赐倒真不晓得了,他也是到了余杭之后才发现,举凡高档酒楼的雅间,一到冬日便换了这个,瞧着有些新鲜问了两句,可要是再说得具体点,他就不晓得了。
隔着薄薄一扇屏风,外头的温皙等人自然也听见了,笑着回答:“回郡主的话,余杭就有号几家做这些个东西的作坊,至于方法,据说是自古流传的,倒不晓得具体是些什么,大概是秘方吧!”
小小心里有些失落,叹了口气丢开心思,笑着天赐说道:“不知道这位是温先生还是张先生?倒是见多识广,叫小女子好生佩服。”
张孝武朗声笑道:“自然是玉润!”
众人哄笑,张孝武家的媳妇不满地呵斥道:“当着郡主的面儿,混说些什么呢!”
张孝武又向温皙赔罪,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气氛一下子便松快起来。
想到张孝武也带了家眷,自己这样躲在屏风后头,似乎有些跟众人拉开距离了,小小便拉了天赐的袖子不让他出去,恳求道:“本就是出来玩耍,温先生和张先生也算咱们自家人,何必弄个屏风分散开来,倒不如把屏风撤了,也好做耍。”
旁边郑妈妈听见,本想出口阻拦,猛然记起小小叮嘱的话,又咽进了喉咙里头。
天赐不以为意,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