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术敦遥再一指都查哈手上之物:“李夫人一人根本无法取得草头环,只你天剑!只要通过族弟封太医,便是神不知鬼不觉!”
“王上!臣妾冤枉!!”
“你哪里冤枉?从璎珞入宫的第一天起,你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害怕璎珞的高贵出身总有一天会夺了你的位置!同时你也害怕她生下的六王子的光彩会越过三王子,你怕你的野心落空,更怕孤会将王位传给六王子!所以设下歹毒之计陷璎珞谋逆,如此便是一劳永逸的除了她母子!”贺术敦遥暴喝,眼神凌厉直盯封氏,额上都有青筋凸起。
“王上。”封氏反冷静了下来,“王上英明……凡事都讲求证据。字条是李夫人所写,毒是李夫人所下。皆知李夫人与臣妾亲近,所以王上才疑李夫人所为是臣妾指使。可王上又岂知此女心肠恶毒,且草头环也并非真的只有臣妾能够拿到,宫中妃嫔,只要有心便是总有法子弄到。至于这血书……璎珞一向单纯,恐怕也是同王上一般,误以为了李夫人是受命臣妾去害她。若不信,”封氏转脸看向夏氏,“臣妾可与夏氏对质:要挟之人可是臣妾?传递李夫人字条的可是臣妾侍女?而解药又否是臣妾命人交予?”
那夏氏依旧跪在原地,其间看也没看封氏一眼,待封氏说完,也依旧波澜不惊的回答:“要挟璎珞夫人说若不照做就要六王子死的是李夫人。传递李夫人字条的是李夫人的侍女小桃。是李夫人亲手将解药交给奴婢的。”
“王上,你听见了吧?”王后扫视夏氏一眼,再便转向李夫人:“李夫人,事已至此,你认罪吧。”
封氏与王上并夏氏对质的其间,李夫人都不置一词。她毕竟了解王后甚深——王后本来就当自己是狗,从来,就是命自己动手拿刀而她在背后扯线,从来都是如此。这些年来,自己替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可一旦出了纰漏,她就会如此将一切都推在自己身上……早就知道会这样,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王后,”李夫人看向封氏,淡淡问道:“臣妾为什么要害璎珞呢?”
“因为你妒忌王上宠爱璎珞胜过你。而明明是你的五王子先出生,可是六王子却后来居上完全掩盖了五王子的风采。就因为璎珞贾梭公主的高贵身份,就将你们母子完全打压了下去,你不甘心。”封氏没有想到李夫人敢对自己悖逆,狠语说道。
李夫人望着王后的脸,忽然笑了:“王后,李乐儿会如你所愿。但你也别想太如意……你真以为凭你一番口舌就能哄得过大家吗?你真以为你弃了我就能把自己撇清吗?人在做,天在看……王后,也没有人是傻子。”
“你——”封氏料想不到一直以来对自己俯首贴耳的李夫人豁出去后会变得这样口齿尖锐,心下正有些发慌,不料眼前一花,李夫人 撞柱而去!
‘咚!’的一声闷响,李夫人已瘫软在柱下!
“啊——”
侍女们发出惊叫,乌兰氏和贺术砃、贺术础皆白了脸色,两个太医慌忙上前抢救。怎料这李夫人用力这般狠辣,连头骨都凹陷了下去。
眼见那血水中混着乳色的脑浆,不必太医说众人也知没救了。
“禀、禀王上……三王子和五王子求见!”
“让他们进来!”
两个年轻男子从大门进入,尚在院中,二人已远远看清厅内惨状。五王子贺术碤立时脸色剧变,疾跑而进扑向李夫人尸体。
“母亲!母亲……”贺术碤跪在地上搂抱起李夫人头部贴在自己胸口,李夫人尚在出血的伤口迅速血污了他的衣裳。贺术碤通红的双目疼痛已极,滴下泪来:“阿娘……”
踏进门来的三王子贺术砥看了看贺术碤母子,又迅速看了眼上位的贺术敦遥,最后来到王后封氏身边。母子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不出声。
“王后你好狠……”突闻恨恨之声,五王子怨恨双目盯紧封氏,“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子唯你和三王子马首是瞻,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坏事做绝,为何却让我母一人承担后果?!”
“五弟,我明白你伤心——”
“你明白什么!!”贺术碤大吼一声打断贺术砥,“三哥,你母亲是王后,你生来就有强大的封家做你的后盾……我算什么,我们母子又算什么?任谁都可以轻看我们母子,我们只有依附你和王后……我母亲替王后除去威胁,我亦替你剪除异己!我们母子手上染满了鲜血,可是到头来你们却只顾自己一身干净……”
“五弟!”贺术砥皱了眉,想要喝止贺术碤。
不料贺术碤毫无所惧,依旧悲痛的哽声道:“三哥!难道你也要像王后舍弃我母亲那样舍弃我?!说一切都是我主使?说是我要嫁祸你?那么那个男人呢?”贺术碤一手指向院中的那个间谍。经过这大半天,那人已是从昏厥中醒了过来。贺术碤说:“三哥,难道你想说你不认识那个男人?难道你也想说是我忌惮六弟所以要陷害他?”
“当然是!”王后封氏率先出声,盯着五王子道:“因为你知道要是六王子被放出来说不定就要报当年之仇对付你们母子,所以你先下手为强设计了这个阴谋!只是你没想到上天有眼,没有让你的奸计得逞!”
“上天有眼?”五王子笑得讽刺悲戚,“你也敢说‘上天有眼’这四个字?父王不会受你蒙蔽……那个男人是三哥府里的人也不容你颠倒黑白,父王一查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