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从未去过南方,但从郭佳玉的记忆中却得知了南方人“喝茶”的习惯惹火烧身,狼性军官别乱来。与北方人喝茶就是喝茶不同,南方人,尤其是闽粤一带,所谓的“喝茶”不过是吃点心的另一种说法。一大早,三五知己好友相约出来,到餐馆里点上数个可口的点心,一边吃喝,一边聊天,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惬意悠闲,其乐融融。到了后来,这种“喝茶”的时段甚至延伸到了中午乃至晚上,将午饭和晚饭的时间都包括了进去,人们甚至用“喝茶”代替了正规的饮食。
这种迥异于北方人的吃喝习惯被晴鸢活学活用,果然一拿出来就得到了阿哥、福晋们的十分满意。没有酒,虽然看似不够热闹,但却可以三五成群、谈天说地,倒也别有一种风味。尤其聊了一阵之后,戏台上开唱了,那精致的唱腔、高超的技艺,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再加上这样的布置几乎原样保留了戏园子的特色,令一众原本不允许来戏园子的福晋们、还有从未来过戏园子的小阿哥们,很是体验了一把新鲜的经历,个个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这一顿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一直持续到未时。临走之前,几乎人人都对今日这别开生面的宴会赞不绝口。胤礽笑着说道:“四福晋和八福晋的兰心蕙质,今儿个咱们算是见识了。可惜没有酒,无法抒怀心中畅快之意。下回咱们再喝,一定要一醉方休!”
晴鸢笑道:“多谢太子殿下赞誉。诸位阿哥、福晋开心就好,至于喝酒,还怕没了机会么?”
阿哥们哄笑起来,福晋们也都成了掩嘴葫芦。
晴鸢深知今日这种吃法,可一不可再。北方人讲究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痛快,跟南方人的生活习惯本就有很大不同。这种方式,一次两次图个新鲜就好。多了怕是没人捧场的。
送走了众位阿哥和福晋们,晴鸢等人也松了口大气,相视一笑。
在他们四个的通力合作下,总算是平平安安、称心如意地完成了这件事,四个人都不约而同放下了心头重担。琪歆拉着晴鸢的手,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谢谢你,四嫂。”
晴鸢微愕,看着她笑道:“你这是什么话?谢我做什么?”
琪歆笑道:“四嫂,我知道其实这次是我自己任性。想要在兄弟姐妹们面前涨涨面子,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办这件事,把你们也拖了进来。但你们却毫无二话,一直那么支持我的任性。实在令我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晴鸢笑道:“你呀!方才太子也才说我太生分,却原来你也与我一样。别忘了咱们是妯娌、是姐妹,况且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反正我们也是要请客的,迟点、早点、分开、合办,其实问题都不大。”
胤禛也道:“是啊,这是我们大家一致的决定,你又何必这么谢来谢去的?”
胤禩却道:“四哥、四嫂,琪歆说得对,这次你们确实对我们夫妻相助良多。感谢是应该的,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咱们关系亲近就有所疏忽。”
胤禛和晴鸢对视一眼,拗不过他们,只得生受了。
宴会之日过后,宫中的生活也就渐渐归于平淡。晴鸢的生活除了定时去向包括德妃在内宫里的妃嫔们请安之外。就是跟妯娌和公主们聚会聊天,一天天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日子过下去,终于等来了胤禛等人晋封的消息。
自八阿哥以上,所有已成年的皇子皆被封为贝勒,其中大阿哥胤褆更是被封为直郡王。一时间,后宫里一片欢腾,不论心底作何想法。面上皆是一片欢喜的神色。
晋封当晚,太子牵头,阿哥们和福晋们又都聚在了一起,痛痛快快喝了一晚,直到快三更了才散去。第二天,又由晴鸢做主,从御膳房叫了几个可口的小菜,自己的小厨房里也做了几个家常菜,胤禛、她自己以及宋氏,目前四贝勒房里仅有的几个主子聚在一起,又好好地庆祝了一番。
宋氏颇有些受宠若惊。自从晴鸢来了以后,胤禛这儿主事的人就再也不是她了。虽说原本也就没多少事儿,但头上多了一个人管着,还是自己的情敌,怕是谁都坐不住的吧?尤其几次聚会,晴鸢都没带上她,她还以为就此会被冷落起来,一辈子不得翻身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又能跟胤禛坐到一起,很是兴奋和开心,还为此好好打扮了一番。
胤禛对于宋氏的出现也很是有些诧异的。原以为晴鸢不会给宋氏什么好眼色看,谁知看上去她们俩相处还算不错,至少表面上看甚为和谐,如此一来也就放下了心。他一向认为后院的事就是女人们的事,他是不愿搭理的,男人全心全意放在大事上就好了。但如果后院不宁的话,他做其他的事情也势必束手束脚,自是希望能够后院安宁的。如今看来,至少目前为止,晴鸢的表现很是合他的意。
晴鸢一直在察言观色,自然不会漏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满意,微微扯了扯嘴角,算是把握到了他的心思。吃完饭后,夫妻两人上床休息,晴鸢便轻声说道:“爷,皇阿玛可曾有了旨意,咱们什么时候能够搬出去住?”
他想了想,道:“也就下月吧。怎么,在这儿住不惯了?”
晴鸢笑道:“倒不是这样,刚开始或许不大习惯,不过住了这许多天,倒也慢慢适应了。只是妾身想着,宋姑娘侍候爷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咱们分了府,是不是给她晋个格格什么的?想来爷今后还有不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