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我心中一惊,钱大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吵架啊重生之军旗之下。娘子是不是哭了?”我仰头看了迪古乃一眼,擦干眼泪,稳着声音回道:“没事,大婶您快回屋睡吧。”她又道:“那你们快休息,已经不早了。”我应声,她抬脚离开,门缝处的光亮随之消失。
她一走,我又想哭。迪古乃露出一副心疼又无奈的表情,低下头寻找我的唇,“是我不好,别哭了好吗?方才不该吼你,别哭了……我心都要碎了……”我捶了他肩膀一下,哽咽道:“你才不会心疼,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是铁铸的……”
迪古乃轻笑,“我的心再硬,也早交给你了,难道你还没把它融化了?”说完强行把我的鞋子脱掉,抱着我上床。我见他如此痞赖,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闻得他闷哼一声,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记痛,“还说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你的心也软不到哪里去,你看……都被你掐出淤血来了。”
迪古乃脱掉衣服,指着肩头委屈的趴在我身侧。我歪头一看,还真是青了一块,不禁暗生悔意,我下手有这么重吗?又瞥见他身上的伤痕,还有当年和老虎搏斗时留下的抓伤,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见我不再生气,他开心的笑了起来,却伸手过来解我的衣扣。我挡住他的手,翻身背着他睡下,“我乏了,早点睡,明儿你快去安排,我要即刻回去。”
他从背后紧紧地拥住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骗人,方才掐我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有力气。”我头一疼,他真是精力旺盛,这才十几岁,若以后再大点,还不……
心中陡然一惊,很多野史上都说海陵王荒淫至极,纵欲过度,不会当真是这样吧……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难受。日后,他会坐拥天下美人……而我,会不会早已红颜凋零,年老色衰,然后爱驰……沦落成一个寂寞的深宫妇人……
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宁愿早早的离开他,成为他记忆里爱的第一个女人……
迪古乃咬着我的耳朵,不豫道:“又走神了?”我低头一看,倍感无奈,只剩一件抹肚还羞羞答答的半挂在身上。望着他那兴奋的俊脸,以及充满**的黑眸,我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我重重的合上眼皮,没有了从前那种夹着害羞的期待,如一个木头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只闻得他嘘气,“颜歌……你好美……”一颗脑袋伏在我双膝之间,热唇在我腰腹上来回流连。他还未觉察出我的冷淡,只一味沉浸在情\欲之中。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眼角瞬时涌出几滴泪……若我不美,你还会爱我吗?得天下绝色而妻之……绝色……终究是离不开一个色字……
他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吻上我的脸柔声问:“怎么哭了?”我摇了摇头,却哭得更凶了。
迪古乃撑着身子默默凝视我半晌,眼底的激情慢慢消失。他轻轻叹气,躺在我身侧,搂住我哄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我们睡觉……”见我哭声不止,他语气又软了三分,“不哭了,乖……再哭可就变丑了。”
我一听更来气了,推开他哽噎道:“变丑了就变丑了……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也是因为我长得美……”
他低斥一声:“说什么呢!你竟是这样想的?”我见他神色冰冷,似乎生气了,不禁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即便是惹他生气了我也要弄个清楚。於是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带着些倔强瞅了他一眼。
却没想到他突然冒出一句差点气死我的话:“你的确是貌若秋月,难道我就不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那我倒也可以问问你,颜歌……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相貌?”
“你……你真无耻!”我气结,又在他肩头留下一块淤青。他抓着我的手不放,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和我在床幔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阿嚏!”这样好笑的对峙僵持以我打了个喷嚏而结束。迪古乃痞笑几声,撑开薄被将我裹住。我咬牙瞪他一眼,却被他按住后脑,封住双唇,“颜歌……我爱你,与你长得美丑无关,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你这个啰嗦爱哭的傻女人……”
“真的?”我含含糊糊的说。
“骗你作甚?还怕你不成?”他低笑,爱怜的抚着我的发丝,唇齿温柔,将我一点一点征服。
我温顺的任他索吻,内心激动喜悦……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半会,迪古乃突然放开我,仰面躺着感慨道:“那年你在台上唱曲,神情认真,落落大方。虽是情歌,你却唱的如此洒脱飘逸,如一位降落凡尘、不谙世事的仙女,更有几分英气、几分豪态。较之女真女子,你安静时婉约似玉兰,羞涩时娇媚胜桃花,让人闻之欲醉。可你又不像汉家姑娘那般忸怩作态,古板矜持,而是想笑就笑,率性而为,明艳动人,灿若茶花。不仅饱读诗书,还敢与人谈史说政,很有自己的想法,这让我着实惊喜了一番……还记得你经常为此与我争论,争论不过后,你便耍赖——”
我带着泪意笑截道:“谁耍赖了呀。”说罢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原来在迪古乃内心里,我一直如此清晰的存在。我的形象,他能说出这么多话来形容,是已经在心里回味很久了吗?忽然想起梧桐也和我说过,迪古乃喜欢上我,就是那次登台一唱时……有多少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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